刘以恬眨眨眼,总觉得忽略了什么,但片场风平浪静,都在各自忙各自的,那边导演又要开拍下一场了,她将这点不对劲甩到脑后,进了化妆间准备下一场戏。其实被刘以恬挂断之后魏瑾辰还想再打的,但被陆峙岳拦住了。“强迫不来的。”他说得淡然,但酒一杯一杯下肚,看得魏瑾辰胆战心惊。“你别喝了。”魏瑾辰夺下他的酒杯。陆峙岳茫然了片刻,直接开了盖子对瓶吹。“草。”魏瑾辰看懵了。“你要是就让我看你喝酒我可走了啊,我公司里一堆事呢。”陆峙岳放下了酒瓶,酒瓶里的酒只剩一半。其实他也不想喝,酒到嘴又苦又刺激,进了食道有一种难受的灼烧感。苦涩无言,满心的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猛灌酒,好歹让自己有个宣泄口,渐渐的,他竟有些着迷于这种又痛又苦的感觉了。酒真是个好东西,能把心撬开,把苦涩放大,让人畅快淋漓的被溺死在痛苦和满腹难言之语中。他模模糊糊开口:“魏瑾辰,你说她至于吗明明一开始错的是她,怎么现在搞的一副永不原谅我的样子。”魏瑾辰一激灵,“兄弟,你刚刚可只跟我说了是因为一场误会啊,快细说!”陆峙岳嘴唇无意识的嗫嚅,他眼神已经迷离了,虽握着酒瓶颇有些颓废不羁,但腰仍是挺拔,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还清醒着,但其实他已经脑子一团浆糊了。全凭本能,他复述着在心底回忆过无数次的经过。“那天晚上,我去接她,然后看到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那个男人……”说完,魏瑾辰大喊一声“卧槽!”而陆峙岳淡定的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南家活不起了?不是商政通吃挺辉煌的吗?怎么现在沦落到急着把独子推出去联姻啊。”魏瑾辰在恋综之前与南贺见过面,当时南贺还是风流倜傥的南公子,看所有人眼里都有一分傲慢,能通过宋家从恋综一直纠缠到现在是他没想到的。陆峙岳冷声道:“确实活不起了,就剩个空壳子了,若不是我扶一把,呵,南家就只能活在旁人的记忆里了。”魏瑾辰反应很快,“你对南贺下手了?”陆峙岳打了个响指,他眼中尚不清明,但此刻仿佛酒精的麻痹对他丝毫没有影响。“聪明。南家算是没招了,直接将南贺卖给我了,唯一的继承人,竟也舍得。”想到陆峙岳折磨人的手段,魏瑾辰打了个寒战,“你注意点,别把人搞死了。”“放心吧,人已经扔到K洲了,给我办点事。”“嘶”按魏瑾辰对陆峙岳的了解,应该是先折磨再扔,还是K洲那个鬼地方,能完成任务活着回来,算南贺命大。他虽见惯了血腥的事,还是没有陆峙岳的心这么狠。“这么大的势力,说倒就倒,手段干脆利落,南家得罪哪个了?”“刚上来的那位。”魏瑾辰仔细回想,半天想不出一个人能和南家联系在一起,“哪位啊,给个提示呗。”“想不出来就继续想,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怎么不重要,南家现在简直跟逃命无异,把南贺卖给你甚至算安全,这样斩草除根的风格,说不定暗中就……”陆峙岳屈指敲了敲桌子,“不是在说我的事吗,这么感兴趣,我也送你去K洲陪南贺好了。”魏瑾辰悻悻笑道:“我这不是好奇多问了两句嘛,你这玩笑怪不好笑的,哈哈、哈、哈。”他回归了正题,思忖了片刻各打五十大板,“按理说你受刺激也是正常的,人嘛,在情绪激动之下难免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话。但汪小姐也委屈,忽然被强迫了,你不站在人家那边就罢了,还给她脸色看,她一时也是接受不了。第二次你又误会人家,心直接被伤第二次。”陆峙岳捏着酒杯,淡淡的嗓音透着迷惘,“所以她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把所有都说开的机会呢?不,她知道一切都是误会,也知道我查清了一切,道歉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但是就因为这个两人心知肚明的误会,她要离开我。”魏瑾辰见他又开始喝酒了急得团团转,但两边都不能得罪,他便狠狠唾弃南贺,“都怪南贺,这个狗东西!玩这种小手段倒是驾轻就熟,插足人家感情的小三,活该现在半死不活的!”陆峙岳顿了下,瞥了魏瑾辰一眼,魏瑾辰嘿嘿笑了。瓶塞猛然弹了出去,魏瑾辰揉了揉胸口,陆峙岳嗤笑一声。“我特么就不该叫你过来,什么有价值的话都说不出。”“我怎么没价值了,起码你现在知道了汪小姐要去D城这件事暂时没多少人知道,再说了,没有我在这坐着,你能安心喝到现在吗?也不瞅瞅周围如狼似虎的眼神,明明有专属包厢,就是不去……”魏瑾辰絮絮叨叨的,但刚刚还冷言嘲讽他的陆峙岳慢慢低下了头,没多久,就安静地趴在了桌子上。魏瑾辰更来劲了,“还说我来了没价值呢,就这样在这儿昏过去了一点也不守男德。”他起身去叫人,卡座顿时只剩趴着的陆峙岳和满桌的空酒瓶。有人蠢蠢欲动,伺机出动。“帅哥,来一杯吗?”一杯酒被放在了桌子上,浓郁的香味霸占了整个卡座。棕色的卷发垂下,白嫩的手撑在桌子上,俯视的姿势格外暧昧。纤细的腰肢被亮片吊带包裹着,不断靠近垂下来的一条卷着袖口的手臂。她观察了许久的男人缓慢抬起了头,表情无悲无喜,看着她,眼睛无神。女人笑了,烈焰红唇勾起一个妖艳的弧度。果然啊,一个醉酒的男人怎么拒绝的了一个漂亮且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呢?她抬起腿,膝盖欲压在陆峙岳银灰色的西装裤上。“滚。”“什么?”女人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就被掀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