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端着酒杯,桂花的甜蜜香气萦绕鼻尖,他眯着眼睛勾唇一笑,我亲爱的小侄儿,小叔叔给你们找了个美术老师哦。
……
酒过三巡,云澜和方文林邀所有人共同举杯结束了这顿热烈而欢欣的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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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所有人都帮忙收拾残局,接着返回桌上推牌九、打马吊。
输赢都算方文林的,故而桌上众人摩拳擦掌都想要赢个大的。
结果打着打着众人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们家两位老爷居然互相喂牌!
明着出老千是吧。
故而规定夫妻不准同桌。
云澜本就是现学的规则,这下没了方文林给他喂牌很快便溃不成军,连着刚才赢的加本钱一起输了个精光下了桌。
刘知到底是个读书人,自然是不便碰这些个的,云澜坐到其旁边看他画画。
而除了他们两人以外还有一人也没去玩,正是敛卫的妻子刘秀艳。
刘秀艳名叫秀艳,实际长相却和这个秀与艳一点不沾边,真真只能说一个相貌平平,平时也是存在感极低的一个人。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赌桌上的高手,据王云所说只要她上桌,那必然是她一个人吃三家,故而刘秀艳纯粹是被针对了不允许上桌。
不准她一起玩她也不生气,一个人坐在旁边纳鞋底看热闹。
她汉子敛卫腿脚受过伤,走路跛脚,故而左右两只鞋的鞋底磨损程度不一样,她得空便会多纳些鞋底给敛卫更换。
“娘亲,芳芳想吃冰糖葫芦。”
刘秀艳还没说话呢,云澜这个耳朵尖的倒是先听见了,“欸,我也想吃,小芳快给你娘亲撒个娇,这样我们两个都有冰糖葫芦吃了。”
敛芳是个听话的孩子,听了云澜的话真就拉着刘秀艳的胳膊甜甜的喊娘亲。
这本就不是什么麻烦事,她家主子就是故意的,刘秀艳有些无奈地看看两个活宝,放下针线筐起身往灶房而去。
结果敛芳小朋友很是懂事的要跟着一起过去,“芳芳可以帮娘亲串糖葫芦串。”
旁边玩泥人的乔明喆小朋友也舍了泥人举手报名要一起。
不善言辞的刘秀艳没说话,一手拉着一个孩子,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不多时,三人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一簸箕粘着糯米纸的糖葫芦。
而刘知的画上,打牌玩耍的汉子们坐在桌前尔虞我诈,却奇异的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红艳艳的糖葫芦串,尤其是刀彪,他正从糖葫芦串上咬下一颗山楂,脸上却是凶神恶煞的,看着竟然是莫名的喜感,让人不禁一笑。
欢声笑语一直持续到黄昏,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将院子打扫干净。
覃迎春下山之前对着云澜千叮咛万嘱咐,生怕这位小祖宗累着,“雪天水冷,我们还是给您洗了一部分菜,只剩下一点您过个手瘾。吃完饭的碗放着就行,等明儿我们过来收拾,炭火都给您放堂屋备着了,不用去杂物间拿,还有……”
“好好好,”云澜将人调个个儿推着往外走,“知道了知道了,迎春嬷嬷就放心回家吧。”
自从上次云澜生了一场大病,覃迎春就觉得云澜是个瓷做的娃娃,生怕磕了碰了冷了热了,基本上什么活计都不准云澜做。
而今天云澜心血来潮非要和方文林过一个二人世界,还要吃那个什么听起来就很危险的火锅,这怎么能不让迎春嬷嬷担心呢,故而即使被推到门外了都还忍不住念叨几句,得到云澜再三保证才不放心的下山去了。
吱呀——
方文林关上方宅大门,落了锁,转头去看自家夫郎。
冬日天黑的早,不过这么一会儿,太阳便又沉下去几度。
“怎么了?”
夕阳的余晖从身后打在云澜的身上,好似给他镶了一圈金边儿,因为问话而微微侧过的头脸被金光照耀连细小的茸毛都清晰可见。
方文林的右手还撑在门闩上,同样微侧着身子,他低着头看不太清楚表情,但能看见他的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云澜的下巴,迫使其头颅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