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明面上的同门之谊,我只得一路帮助他们,去往单狐山,用屏水诀封住山脉水源,救助山脉中的生灵。大师兄很感激我,连说了许多声“谢谢”,他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温柔,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那天,我看到你了。”
我一惊:“大师兄指的是?”
“幸好你及时离开,”大师兄温和地笑着,真诚的,没有半丝嘲讽的说,“能看到师妹活着,师兄才死的没那么痛苦。”
我心中讶异不已,他没有怨怒我的自私,没有批评我的逃兵行径。那颗沉寂了数万年的心,再一次为大师兄而悸动。纵然大师兄依然喜欢九师妹,但这一回,我要先下手为强。
我找到父亲,同他商议与单狐山联姻,并帮助山脉引渡水源。我深知父亲的弱点——好面子。给他足够的荣耀,他定会十分欢悦地接受这个计划。
终于,我成功地嫁给了大师兄,成为单狐山神单狐印的妻子。
我很高兴。
我以为只要得到他的人,他的心一定会慢慢地来到我身边。又或者,只要他人永远在我身边,我不要他的心也可以。
可我千算万算,算漏了自己的容忍力。
大婚前夜,我没有老老实实地呆在西海龙宫待嫁,而是偷偷来到单狐山,想要看一看大师兄在做什么,会不会有……有哪怕一丝丝的高兴,毕竟,我帮了他那么多。
大师兄很孝顺,一整晚都陪着单狐禾,端茶倒水,父慈子孝。
“阿印,明月是西海长公主,肯帮助山脉,又肯下嫁与你,你要好生待她。”
“明白的,父亲。”
“那你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单狐禾叹了口气,劝解道,“明儿大婚,可万万不能如此,得有个新郎倌儿的样子,高兴些。”
“高兴?”大师兄愁眉更加紧锁,“这场婚姻,就像一个囚笼,将我与四师妹囚在一处。叫我们如何高兴?”
“阿印!”单狐禾猛咳了几声,“你,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死脑筋!”
大师兄忙给他拍背顺气,这才缓解了他的症状。
我躲在门外,眼泪流淌而出。及至眼泪流干,心中只余一片荒凉。
没有人比我更知晓,被囚禁的煎熬。而我在大师兄眼中,就是一把囚禁他、令他痛苦煎熬的锁。打开锁,就此放过?那谁又来偿还我的煎熬?!
那一夜,我做了抉择。
荣耀有什么用,家世有什么用,亲人、朋友、爱人、师父、同门又有什么用?!
天界待我不仁,我便不再做神!
我找到黎山魔君,与他做交易,并且开始修炼隔灵之术。
我还要让魔界与天界斗成一锅粥,激发上苍的天劫。
待三界尽毁,我做了新世界的主宰,还有谁……还有谁敢不爱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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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明月被沐莲杀死,寂灭于混沌幽冥之中,做起了悠长悠长而又没有尽头的梦。
可她从不知晓,那夜她走后,单狐印对单狐禾说的最后一句话:
“哪怕是个囚笼,她既嫁我为妻,就将是我心上最重要的人。这一世,我定不负明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