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木门本是半遮,即便没有这几声敲门的声音也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尘澜没有直接进,透过门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秣秣。”人鱼嗓音含笑,眼中潋滟着海潮的情绪:“我可以进去吗?”
“不可以!”司秣浑身发憷,随手抄起身后的软枕朝门口砸过去。
尘澜眼疾手快的接住了枕头,像个不知错的孩子一般,站在原地。
但他没听司秣的话,捏着枕角的同时推门进入。
“我要睡觉,我需要休息。”司秣坐在床沿,没好气的望着他,抬着食指指着尘澜,一句一顿命令道:“回你的鱼缸去。”
男人歪头:“没关系,现在我还没有缺水。”
“人鱼一次可以脱水的时间最多是六个小时。”
“而且,我也不用休息。”
人鱼不用睡觉,他们的休眠周期是三天一次,每次只需四到六个小时。
“所以呢……?”司秣自感不妙,撑着向后移动了两步,满脸警惕:“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尘澜晶蓝色的深眸暗沉,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暗匿着无尽陷阱,迷人也危险。
“所以,天色还早,不如我们做点有趣的事。”
“秣秣今晚吃的很饱,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吧。”
尘澜凑过去,单手握住他脚踝,很容易又将人拽了回来。瀑布般的白发剐蹭着司秣脖颈,撩起痒意:“我们消消食。”
司秣:完了完了!他要让我怀崽子了!!
小狐狸满眼惊恐,想后退却被剥夺了这个机会。
绵涟湿润的吻落下纠缠在彼此舌尖,床上被压制的那方被亲的喉间抑制不住呜咽的声音,像是没了爪牙的小猫在跟主人撒娇。
……
小狐狸的身影随着夕阳,升起又落下。
起起伏伏,春潮汐退。
司秣意识麋乱,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出的声音已经哑成碎片,只能尽力抬着绵软的胳膊揽着尘澜的脖颈,任由人鱼将他抱到浴室。
印象里,是两对汗涔涔的身体紧贴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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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是被一通拨打到第三次的电话吵醒的。
还没摸到自己的手机在床上的那个方位,身侧便传来一声冷沉清冽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