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宋闻祁走完这一生后司秣回了趟神界的玖倾山,按照顺序将他的东西珍重地摆在前几世的‘信物’旁边,那枚奖牌被白雪过后的第一轮朝阳映的熠熠生辉。
做完一切后,狐狸神明又去了那个地方找了他的爱人,躺在锦簇的繁花中渐渐闭上眼,在这里他总是能梦到那个想见的人。
笨笨无奈的守在结界入口止不住叹气,他有点心疼狐狸主司……
焰尘巧装‘路过’,在笨笨伤感的时候贼偷偷的拨弄他耳朵,在不眠不休追了焰尘三天三夜后,笨笨也顾不得伤心,情绪一整个都被气恼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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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不愿去南暻!”“对,我们都不愿!”
“父皇,现在局势五国中唯南暻一国独大,为了讨好他们我们其余四国就都要送去一名郡主供其挑选。
可谁不知道那南暻皇帝手中根本没有实权,说白了那就是个傀儡皇帝,最后有权做决断的不还是他那个皇叔清河王?!”
“四国送去的姑娘估计都不会进入后宫,反倒都要在清河王府门前先过一遍。”
“那人我们早就查清楚了,清河王潇肆根本就不好女色,且性子狠绝,杀人不眨眼。
那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我们把小妹送过去若是没有得到他的青眼,折辱便罢,恐怕就连性命都保不住!”
空灵的声音不绝于耳,从朦胧到清晰,司秣很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梦。
“什么声音??”
【主司您醒啦!】笨笨吭哧吭哧跑到司秣身边,见他面上没有被打搅的愠怒才放心开口:【这是我们即将过去的位面,待会儿我来为主司解释。】
司秣点头应允一声,就让笨笨继续把声音放下去。
那声音有男有女,语气义愤填膺,不过应该都是年幼之辈,天不怕地不怕的。
二皇子说:“父皇,皇祖母。我南月国虽不敌南暻,但也是五国中格外出挑的,即便是这样儿臣都不敢保证那南暻的清河王会放过小妹!”
三皇子也跟着附和:“是啊,我南月公主皇子众多,可哪个不是父皇的心头肉,那个不是皇祖母看着长大,无论哪个妹妹被送走,儿臣都不忍心看到那样的生离死别。”
谁人不知,说是送去‘和亲’,但实质上就是给那清河王送暖床的去了,即便是这样人家还不一定看得上,一句话就能要了她们的脑袋,公主们哪个不是流的皇室血脉,说白了南暻这次就是要打四国的脸!
几人绘声绘色的打完一波感情牌,彼此之间对视一眼,开口道:“好像……还真有?”
“儿臣记得,冷宫那位早年间不就诞下一个人妖……”
太子在一旁瞪了自己这位‘口无遮拦’的弟弟一眼,那神情却没有多少怪罪,反倒是偷偷瞄着他父皇的神色:
“你说这个干什么!父皇最忌讳提他你忘了?!”
这一看就知道,这套说辞在众人来养心殿之前就已经对好了。
“若是让全天下人都知道父皇其实还有这么一个不男不女的儿子,还是一个低贱的洗脚婢所生,那是会被天下人取笑的!
所以只能委屈儿臣这位从小就没见过一次面的弟弟,待在冷宫长大……”
太子刻意加重语气:“儿臣那位弟弟一定常年营养不良,骨瘦如柴……更加难以分辨出是男是女了吧?”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一直覆手的南月皇帝果然在听到‘他’时勃然大怒,一把推翻了案板上的折子。
皇太后淡淡看了他一眼,不以为意地用长甲捏起瓷壶盖,慢悠悠说:“皇帝,别动怒啊。”
“其实哀家倒觉得,孩子们说的并不是毫无道理?”
大殿中的几人一见有戏,纷纷把希望的目光投向皇太后,更有众多公主扑上去抹着不存在的眼泪哼唧唧朝自己皇祖母撒娇说自己不想去。
“说起来,那孩子哀家也有许久不曾见到了,也不知道这几年他长成了什么样子。”皇太后悠然抿了一口茶,说道:“不如……就让他扮成郡主的模样,送到南暻吧。”
皇帝瞪着迟疑的目光看她。
皇太后又拍着他的手安慰道:“总归一个牺牲品罢了,再说,皇帝不也不想把那个耻辱留在宫里?”
这么多年,‘他’能在这后宫留下一条贱命都是施舍了,现在国家有难,也是时候报答了!
脑海里的声音戛然而止,司秣正听的兴味,笨笨就适时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