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要多谢王兄的信任。”
如此之大的一片封地,甚至给予自治之权,这绝不是一位雄才大略的王者会去做的事情。
嬴政的雄才大略毋庸置疑,可他偏偏就是这么做了。
就连嬴景都摸不清楚,嬴政内心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他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刚刚从赵国回来被嬴景随便忽悠的小孩子了。
君王的威严和深沉,在嬴政的身上日益渐增。
“三弟不必如此,你我乃是兄弟,孤若不信任你,又还能相信谁呢?”
“何况三弟你此番本就是连续立下了大功,如此封赏也不为过。”
嬴政摆了摆手,可说话间,他的眸光依旧深邃不可测。
“承蒙王兄信任,臣弟定不负所托。”
嬴景还能说什么呢!
政哥你都这么相信我了,那自然只有将河内打造的愈发强盛,才能对得起政哥的信任!
嬴政的目光忽然柔和了一些。
“此外,还有母后的事情,她要搬往河内,孤也应允了,倒是要劳烦三弟多费心。”
嬴景神色不改:“太后那边,臣弟会安抚好的,王兄尽管放心。”
“来拜见王兄之前,臣弟方才自甘泉宫离开,太后言语之间对于吕相多有不满,七日后的大朝会或将参朝。”
嬴政听到这里,手中刚刚捧起的茶盏都微微晃了一下。
他的眸光愈发深邃,不可捉摸。
“七日后的大朝会乃是岁首,母后参朝也是理所应当。”
“岁月更替,吕相便是再不服老也不得不承认岁月之力实非人力所能相抗。”
七日后,亥月初一,岁首,大朝会。
岁月更替,吕相。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了。
嬴政这里的奏折还有许多,嬴景也不愿继续打扰,影响了国家大事那便是罪过了。
望着嬴政缓缓离去的步伐,嬴政目光悠悠,沉默了良久。
他的案首之上,已是翻出了一份簿册。
“无善无恶,一切由心。”
“那便让孤看看,三弟你随心而行,会将河内打造成怎般模样。”
“让孤,看看你的真实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