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间的阳光温暖且明媚。步悔思醒来就给江支离仔细检查了一番:“昨晚的药你吃了吗?我记得我放在手里,但我没看到。”“吃了。”江支离将步悔思半干的布包拿着,“你包里的东西昨夜我拿出来晾干了。”不过包的布料太吸水又厚实,所以一夜过去也没有干透。步悔思想接过布包,江支离躲开:“我拿着,你昨天累坏了。”她昨天在睡着前,一直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在他睡着前他一直感觉得到。若不是太困了,她应该会等自己醒来吃完药。“又不是很沉。”步悔思嘴上说着,但没有再伸手,“而且昨天被折腾最难受的明明是你吧?一个病号还担心别人。”说着,她看着江支离披散的头发,手痒的指着他的头发:“我给你扎起来吧。”江支离点头:“有东西能束头发吗?我的发带被影一不小心扯断了。”步悔思兴致很高:“从床单上撕下一条就可以用了。”说着她从布包里掏出床单开撕,不过质量很好的床单并没有让她顺利撕开。江支离从床单另一头轻松撕下一长条。步悔思摸摸脖子:“有内力真好,力气好大。你坐那边石头上。”江支离听话坐下,步悔思站在他身后用手指简单将他头发捋开不顺滑的地方,便开始束发。影一手里还拿着坏掉的发带,影二站在一旁看傻了眼,好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损毁发带的命令,是这么用的?”影一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断掉的发带。记得天快量的时候,主子将发带给了他,说了句“毁掉,扔掉。”“难道是那个布料更好更贵吗?”影二扶额,觉得这种时候还是和影三有的聊。江支离的头发又直又黑,发丝偏软,发丝粗细也恰到好处,上手摸起来很舒服。步悔思只会简单的束发,将他的碎发都整理好,全部束起,便松开手。“可以了。”江支离起身,视线落在她头顶:“你的头发要重新弄一下吗?”步悔思摇头:“这样就可以了。我不太会弄头发,只会简单绑起来。”她手术刀玩得好,不代表她梳子皮筋也玩得好。“但你之前教府里的丫鬟编了那个叫鱼骨辫的发型吧?”“我只会说,上手就会毛毛躁躁的。还不如简单束发干净利落。”步悔思摸了一下自己好看的长发,她也喜欢弄的漂漂亮亮的,简单的鱼骨辫插上几多小花,发行完成时间快,还出片,她很喜欢。“我会。要扎吗?咳咳!”“?”步悔思歪头,“你为什么会?”“我看过一遍,你忘了?”“不不不!”步悔思摆手,“只是看过一遍?你不会是好奇自己给自己扎过吧?我看过很多遍也不太行。”她看教学视频四五遍,关上教学视频,第一步往哪边扭来着?“我只是记性比较好。”他说的是实话。步悔思摸摸自己的头发:“不会拽疼我吗?”他的头发应该一直都是下人照顾,他看会了手法但从没自己动过手,真的没关系吗?“你要是疼,我就停手。雨后,那边树下有不少野花,大小刚好插在头上很不错。”他的话让步悔思很心动。明明才度过追杀的一关,但她还是很喜欢生命的气息,尤其是春天草地中的各种野花。“那就麻烦你一下了。”步悔思打定主意坐下来,将头上的发带取下,散开头发。影一和影二等人自觉回避。江支离的手很轻,也很谨慎,遇到缠在一起的头发弄得很小心。步悔思以为时间会久一点,毕竟江支离就算看会了手法,也是第一次给人弄头发。但他动作意外的快。步悔思全程没有感觉到拽头发,只觉得好意外。但想想江支离平时的性格,似乎又很符合他做事风格。“好了。”江支离将发尾用发带用力绑住,长处来的发带被他打了一个漂亮的结。步悔思迫不及待将鞭子揽到身前看,辫子整整齐齐,没有很多零碎毛躁的发丝炸出来。“你手真巧。”步悔思说完就去树那边找花,江支离跟在后面,将她选中的小花插入她的辫子上。步悔思真想回空间拍个照纪念一下,但还是忍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随时。”影一将找回来的马车和马匹带过来。步悔思一路上心情都格外好,她看江支离如此懂事,猜到他肯定是知道他太糟蹋身体,怕自己说他才表现这么乖。不过这样也挺好,莫名有种享受了花钱才能享受到的服务。午时,他们就抵达了城镇。影一去报官,其余人跟着江支离在客栈落脚。在客栈内,江支离简单说了他的打算。这边报官,官府那边上报,很快皇上就能得到消息。而皇宫那边他的人也提前进行了铺垫,让皇上知道丞相府的人员调动。等这个消息传过去后,人只要和丞相府对上号,皇上一定会大怒。皇上确实护着皇后,但那是在一定范围内,不触及他定制的规则时。他已经明确表明了,不允许皇后继续对江支离有歪脑筋,但她依旧我行我素针对江支离,这对拥有独裁权利的皇上来说,是绝对的挑衅。步悔思明白了一开始江支离劝自己不要来的原因。他的行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不用真的去找神医白鹤。“那我们要直接返程吗?”“为什么?还没见到白鹤。”“你又不想见他。”步悔思理所当然道。江支离看着她:“可你想见。我并无其他事情安排,去也不妨碍什么。你要去见,就去见见。”步悔思觉得他有种做错事后的乖巧,但这个乖巧不用持续这么久吧?“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拜托我?”步悔思不确定道。“没有。”他摇头,“不是你想要见他?”“我就是好奇他是什么样的人,想在没有步将离的时候接触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挖墙脚。“溪水村在下一个城镇管辖范围,也不算远。我不知道你会觉得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但他和你想象中肯定不一样。”步悔思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他见过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