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不是要攻击我,估计是我衣服上有什么东西吸引了它们。”步悔思不着急的开始脱衣服。在豹子按照计划冲到人们视野可见的范围时,步悔思就听到成群的嗡嗡声,这些蜜蜂就凑到自己身边来,但没有任何要攻击的意思,只是绕着她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蜜蜂想要寻找,有没有攻击向的目标,多半就是花蜜了。多半是有蜜蜂识别错了,以为自己这里有一大片花源,所以把同类都叫来了。而现在蜜蜂的数量已经开始减少。随着步悔思将外衣和裙子脱下,蜜蜂更为集中在她手里的衣服上。步悔思从窗户将衣服扔了出去,蜜蜂也纷纷跟着离开。她在看到打量蜜蜂围绕自己的时候,因为关注点都在江支离的计划上,没空想太多,只知道和步将离绝对有关系。但事件结束后,她稍微想想就猜到今天的事情很可能和白鹤也有关系,不过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步悔思取出另外的衣服穿上。江支离看着床,听着步悔思的话语和脱穿衣服的窸窸窣窣声。“有人想害你?”江支离从声音判断步悔思已经换好衣服坐下,转头看向她。“多半是步将离,不过暂时不用理会。今天的计划和预期的一样,但皇上不会那么蠢,一点不怀疑突然出现的猛兽。”“他不会找到任何不对的地方,哪怕心里认定这不可能是意外,也不会想到我身上,至少现在不会。”江支离现在在皇上眼里是没有任何威胁性的小可怜,像是逗弄的一个宠物,拔了牙生了病的那种。“这倒是。那就希望一切如你所愿进行。”狩猎节结束,所有人启程返回皇宫。江澈发现步将离从昨夜看到豹子后就一直神游天外,本以为是被吓到了,他一直陪着她,都来不及多想六哥救驾的事情。但步将离只是懂事的说自己没事,但情绪还是很低迷。他该说的都说了,该陪的也陪了,实在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甚至觉得有些疲惫。也不再多言,想着她一个人安静一段时间就会好。回到太子府,他们便分开去忙。步将离站在她师父白鹤的房前,踌躇很久才去敲门,但没有人回应。她推开门发现人不在,去问了下人才知道白鹤在他们进城后就出去了。步将离疲惫的坐在房间的椅子上打算等人回来,她要问清楚药是怎么回事。白鹤避开步将离,就是早就打算好,去找别人询问狩猎节上发生的事情。他的身份放在哪里,谁都不会拒绝和他聊几句。他顺利从他人口中得知步悔思被蜜蜂围着的事情,心里最后一点期许沉了下去。他已经自己证实过了,他并不是认死理不承认自己错误的人。白鹤回到太子府,看到步将离在自己的房间。将情绪收了起来,一副关心的态度询问她有没有被吓到。豹子的事情他听说了。步将离说自己没事,但白鹤给得药不小心洒了,结果引来了很多蜜蜂,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白鹤一副诧异的表情,在房间里翻找很多长得很像的瓶瓶罐罐,一拍头说自己弄错了药了。他后怕的拉着步将离,问她有没有事。步将离知道果然是药弄错了,心里将白鹤大骂一顿。扔下一句自己还有事情要忙,就匆忙离开。白鹤在她走后关心的表情就消失了。狩猎节调查结果显示一切正常,狩猎场一处围栏发现了破损,因为被杂草挡住所以一直没发现,豹子很可能是早就进入狩猎场躲起来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发现异常。紧接着让所有人都意外的事情发生了。皇上下旨,六皇子江支离因救驾有功,封为康王。当天皇宫就送来了新的牌匾,给六皇子的牌匾换下。江支离看着皇上笔迹下的康王二字,只觉得可笑至极。曾经如同诅咒般的名字,现在又希望他康复。在那位眼中,自己只是他随手可以逗弄的宠物。步悔思站在江支离身边,能感觉到他压抑的情绪。她也知道他名字的意义,所以也和江支离有类似的感受,只不过她不是当事人,没有他那么深刻。江支离渐渐被皇上在意,如今又得到了早该得到的封号,不少人私下说他肯定得到皇上的宠爱。甚至有人猜测在皇上的关照下,他能活得久一点。被关在宫里的皇后几乎将室内能砸的都砸了。封王一事,皇上提都没跟她提,她和其他人一样是听说圣旨,事情敲定了,才知道的。她当初嫉恨颜黛那么久,故意害颜黛早产想让她一尸两命。一路设计她的死和她儿子的死,结果现在就好像触底反弹一般,江支离本该拥有的都在一点点回到他身上。而她自己被关在这里连阻止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已经成定局。不应该这样,不该是这样!他为什么还不死,那个病是疫病啊!是无药可救的疫病!难道他并没有被传染,虽然症状相似,但他不会传染其他人。难道其实他得的是另一种病?难道他已经不会死了?内心动荡混乱的她,越想越觉得陷入恐惧。“陈贵呢?把陈贵叫来!”她绝对不能让江支离像那个贱人一样,夺走自己儿子的东西。他该死,他该早点死!只有死人才不过真的伤害到自己的利益。陈贵匆匆赶来,直接跪在地上:“奴在。”皇后双手按在他的肩上,低着头眼神偏执阴狠:“你和下面的人已经失败好几次了。不会再让我失望的,对吧?”陈贵默默吞咽:“只要是您所想,奴都会拼命完成。”皇后嘴角勾起:“既然拐弯抹角老是杀不死他,那就直接一些。找一个他不能拒绝的时机,不容易拒绝的人去,毒死他。再让对方承担这一切。”陈贵抿唇:“全凭皇后的吩咐。”皇后站直身子看向远处,视线没有焦距:“为了保险,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像是想到好的主意,她面上的笑容十分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