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铭晋去幼稚园后,秋静好坐慕子谦的车去警署。
车内,气氛不知不自觉间没了过去的压抑,多了几分安逸,两人的相处模式也在悄悄的发生改变。
秋静好心里一直有疑惑,慕子谦到底为什么对她不离不弃,即便他因幼时的家庭影响,渴望家庭,也超出了一个度。
慕子谦从上车后,便一直在接电话,看起来很忙碌,秋静好也就没打搅他。
“按照我的意思办,明天让监理去细致的察看下工程质量,一旦有问题,立刻停工。”挂了电话,慕子谦微微蹙眉。
现在慕氏的规模早已不能同日而语,无论从公司的员工人数还是到涉足的领域,如今的慕氏就是A国经济命脉的中流砥柱。
每晚他回来,脸上疲惫不堪,可一见到铭晋和他,慕子谦从不露出疲惫之色,他将所有的负担及劳累都放在了门外,留给他们母子的只有温柔与无限的疼爱。
“静好。”慕子谦唤她,秋静好转眸看他,“嗯?”
“明天是周末,带铭晋回老宅一趟,爷爷和奶奶盼了好几天了。”
提及慕子谦的爷爷奶奶,秋静好的印象是慈爱和谦和,她点点头,“好。”
……
轿车停在警署门口,秋静好没让他开进去,低调的走进警署,她先去吴局长的办公室报道,至于为什么一个多月没来上班,她倒是直白,家庭因素,遇到点问题,现在处理好了。
吴浩也不是个愚人,前有慕子谦一通电话,他就算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再多言,上面有人压着,他还是少说为妙。现在秋静好能当面给他解释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毕竟家事,是私事,不好跟外人讲太多。
吴浩简单的交代几句,说是最近挤压的案子太多,就让她回办公室了。
秋静好关了局长办公室的门,向身后看了眼,吴局长虽然表面上对她无辜不上班一个月的事满不在乎,可秋静好知道,他十分在意。
她缓缓朝楼梯走,面色凝重。
回想刚才吴局长的表情,他的脸上表现的是满不在乎的情绪。通常这种情绪隐含两种含义,一是强烈排斥,二为极端无视。显然,吴局长属于前者。
人在极度愤怒时,往往不是大吵大闹,而是当愤怒累积到一定程度,脸上反而不会呈现怒容,却是毫无表情。这种面无表情的态度,就是愤怒爆发的临界点。
吴局长在刚才谈话的过程中,全程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其实秋静好知道,他并不是不在乎,而是十分介意,但碍于某些人,他并没流露出这层意思。
秋静好看得穿,所以在话题即将结束时,十分珍重的向他道歉,并保证日后下不为例。
吴局也是因她这句话,又多说了几句,与其是训斥,其实更像是发牢骚,他先说了上级对他的施压,又提到了下级的流言蜚语,说秋静好有人罩着,不来上班也没人敢管,他这个做局长的脸面放在哪。能没有怨气吗!
但随着谈话的持续,秋静好在吴局的脸上看到情绪的宣泄,与纾解,到最后他牢骚发了一大堆,人的表情也渐渐恢复如初,秋静好知道,他内心的不满已经全部清倒,那么谈话就可以结束了。
遇到对方脸上有满不在乎的表情,一定要区分它是强烈排斥,还是极端的无视,若是前者,你需要跟他好好谈下,放低自己的姿态,将两人之间的问题说开了,这样可以化解掉很多不必要的日后冲突。可若是后者,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把你放在眼里,你同理可以当对方不存在了。因为,他完全不在意你,更没拿你当回事,所以也就不会对不存在的事物或人,流露出任何表情了。
回办公室的路上,秋静好在走廊里遇到了抱着卷宗赶来的曹警官。
“你好,秋特助。”曹警官主动问候。
秋静好对他有些印象,他们在上次方婉彤失踪案的总结会上见过面,也是当年方婉彤失踪案的副办人。
“你好,曹警官。”秋静好见他一脸焦急,手中紧握卷宗,心里有了个大概了,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请进!”
“打搅了。”曹警官走进办公室,秋静好关了门。
坐下后,秋静好将金丝边眼镜戴上,镜片后,女人的脸色肃然、严谨。
“曹警官遇到什么问题了?”秋静好开门见山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