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工序就简单了,将宽度和长度都一致的竹篾卡进床架里,再用与床架宽度一致的竹条在床面左右两边以及中间作扣条将床面压实,这竹竿床便做好了。
这种竹竿床不仅结实耐用,睡着凉快,还不会像麻将席那样会夹人头发和肉皮,最是适合夏日乘凉了。
做完这些活计云澜看天估摸着这会儿该是晚上六点多了,但太阳公公半点要下山的意思都没有,这些汉子也不想天这么亮就着急休息,歇了口气便又拿了工具去清理院子门前直通河边的那条小道。
这些汉子这么上道,云澜自然也不能亏待了他们,今日他们都做了重活,晚上这一餐定然是要吃好的,便去竹林挖了笋子准备做个笋片炒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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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将窑炉清理了出来,点了稻草杀菌消毒之后揉了面团放进去做烤面包。
这种土法烤制的面包不太好掌控,大多数时候都会给面包烤得硬硬的,但云澜并不在意,因为他需要的是面包糠,烤干的面包正合适。
提上木桶出了院门往河边走,他半道上遇见了打扫路面的汉子们,“都好好干,今晚上给你们炸鱼吃。”
乔胜:“老爷,可是要炸那小黄鱼?”
“小黄鱼怕是还不够你们几个塞牙缝的,瞧着吧,准保让你们吃饱。”云澜拎着木桶与汉子们错身而过,路过方文林的时候给其嘴里塞了一棵野草莓,“一会儿帮我摘两捆野葱回来。”
野草莓比之覆盆子的酸甜要更为甜一些,个头小小的,但汁水丰富,吃着生津解渴,方文林的大口一抿就将其消灭了,他手上动作不停,将地上的落叶枯枝用竹耙扫到一边,“行,薄荷叶还要吗?我也摘些回去。”
“你看着来就行,我去木台子那边捡桶鱼回去。”云澜之前在滩涂洗覆盆子的时候顺道去看了眼自己搭的捕鱼木台,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河水冲刷垮了一半,捕鱼的效率大大降低,但河里的鱼实在多,故而即使只有一半台子运作也有不少的鱼在台子上蹦跶,这也是他自信直接拿木桶过来捡鱼的原因。
临到了滩涂近前,他才发现原来消失了一下午的狼崽子是又跑来河边扑鸭子玩了。
小不点也发现了自己娘亲的到来,立马放弃了对前面那一群麻鸭的追逐,转而往岸边游来,上了岸使劲抖了抖身子,将皮毛上的水甩的到处都是。
云澜早有所料,拿着木桶先一步躲得远远的,待小不点甩够了身子才走过去。
湿了毛发的小不点要比平时瘦了一小圈,但整体看上去依旧敦实,可见平日里没少吃,这会儿凑过来拿狼脑袋往云澜手心里拱该是嗅到了其身上的野草莓味道,讨食来了。
云澜被狼崽子拱地倒退了两步,无奈地从袖袋里摸出两颗野草莓喂给小不点,“好好好,给你吃给你吃,哎哟,再撞我就该倒地上了。”
也不知道小不点是听懂了云澜说的话还是被那两颗野草莓也安抚住了,反正是没再继续往云澜身上拱,转而开始围着云澜转圈圈。
见云澜要到那木台子上去捡鱼,它便又噗通一声跳进了河里继续去祸害那群可怜兮兮的麻鸭,只不过这一回它没再跑远,始终绕着木台子游来跑去。
木台子虽然小了些,但被拦截下来的鱼着实不少,云澜站在上面捡得欢快,故而半点没注意到自前方湍急水流直冲而来的鱼摆摆。
啪!
云澜懵了。
他不可置信地摸摸自己带着潮湿水汽并伴有微微麻疼之意的右脸颊,不就吃你们几条鱼嘛,用得着给他来个这么大的嘴巴子?!
圆睁睁的一对眸子满是诧异和呆愣,是半点不提自己脚下那一桶都溢满出来的鱼。
……
方文林一见着云澜就发现了其异样,别看人现在拎着木桶看起来正常,实则这魂儿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便丢了手里的竹耙走过去拽着人检查。
“怎的这副模样?”
他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人一看就不是遇到了危险,反而是那种见了鬼的似的百思不得其解的困惑。
方文林不问还好,一问云澜便觉得委屈了,“方文林,我被鱼给打了。”
现在说来云澜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嗯?被鱼打了?方文林仔细一瞧,果然发现云澜的右边脸颊有一点点红,倒是不难猜到发生了什么。
告了状结果没能等来安慰反而从对方眼里看见了笑意,云澜登时这小脾气就上来了,颇有恼羞成怒那意味。
方文林拽着人轻声哄道:“想来该是我们捉的多了,明儿我给多撒几把鱼米孝敬孝敬河神,便不会有下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