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吃亏的是个不相干的人,曲久勷可以不在乎。
在他看来,那位孙老板愿意赔钱了事,姓荣的虽然挨了顿打,但也不算吃亏。
问题是,纵火烧了爱卡电器厂?
那家工厂里,可是有亲亲大侄子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呢。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与近二十家港外分销商签订过合同,顺生的库房也发生过大火,曲久勷已经不是吴下阿蒙了。
他立马意识到,工厂被烧的损失还在其次,很可能因为无法按时交付订单被索赔。
一里一外的损失加在一起,搞不好比工厂的价值还要高。
真要那样,爱卡电器几乎只有破产一条路。
这种时候,当家长的肯定要站出来替小辈做主!
于是,曲久勷怒火升腾的赶走了张兼泉,抄起电话先打给权叔,罕见的拿出霸气的姿态,把事情讲了一遍,让对方看着办。
随后又打给向炎,同样要个交代。
号码帮是个松散的组织,权叔压根不知道细肥在大浦搞事。
向炎倒是知道大哥盛的地盘被踩了,但大哥盛表示自己能搞定,便没过多关注。
这会儿一个听说细肥烧了小曲的工厂,一个听说自家堂口没护住地盘内小曲的工厂,俩货都毛了。
为什么毛?
因为向炎也好权叔也罢,都已经或明确,或隐晦的知道了,宁可惹曲久勷,也不能得罪那位背景复杂,深不可测的小曲……
蛇有蛇路,鼠有鼠道。
二马举家消失于港岛,十几二十年打拼出的偌大家业,几乎一夜之间烟消云散。
对此,港岛民众云里雾里,认知被小报上五花八门的演绎,拐带的变着花样的狠狠吃瓜。
可日子还要照过,议论了两天热度过去,也就没什么人再提了。
但同样的事,随着消息通过各种渠道慢慢透出来,稍加整合后,对港岛正商和社团的震撼,不亚于九级地震,余波久久不能平静。
那可是二马呀,关系网盘根错节,利益羁绊遍布港府和弯省的权贵阶层,更别提还掌握着港岛最大的报纸,怎么就说倒就倒了呢?
还倒的悄无声息。
港岛太小了,很难有真正的秘密。
尤其是二马涉及产业繁复,有太多的合作者和得利者。盘清、处理和转手的过程中,免不了透出些许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