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后脑勺怎么有些疼?”
我咕哝着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随手摸起手机看了看,才凌晨五点。
奇怪,今天怎么醒这么早?
打了个哈欠,在被窝里蹭了一会儿,想要再睡一下,可是滚来滚去,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啊——”
一声尖锐的叫声突然响起,吓得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
“啊——”
那个声音依然连绵不断地响着,是从阳台外面传进来的,我光着脚丫子跳下床,奔到阳台上向下看去。
楼下,一个短发女孩捂着脑袋尖叫不休,在她目光看着的方向,一个人姿势怪异地躺在地上,那人身下,一汪已经干涸的血迹。
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她被那干涸的血包围着,像一幅抽象的画。
我的心重重地跌下去,身体止不住地摇晃着,手下意识地抓着阳台的栏杆,不住地颤抖着。
“啊——”
尖叫声依然响着,可是却传不进我的耳朵里。
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摔得支离破碎的女孩子,看得出,她的手脚都摔断了,怪异地折着,一看就让人觉得心惊。她身下的血好大一片,好像身体里的血都流出来了。
我脚一软,坐倒在地上,眼睛却着了魔一样,透过栏杆的空格向下看。
那血,突然像活了一样,不断地向外扩散,并且,向着我不断地蔓延而来,我眼睁睁地看着那血色就要把我淹没。
而那个女孩子,她突然动了。
怪异地折着的手脚慢慢地转正,歪着的脖子也摆直了。
她慢慢地坐起身,转着圈地扭动着脖子,似乎有些不舒服,需要活动一下。
然后,她用刚刚还折着的手臂支撑着地面,慢慢地站起来。
她的脚因为摔过,一只长一只短,走了两步,差点摔倒在地上。
她不满地低头,用手捶了两下,然后又甩了甩。
看起来,这样调整过后她舒服了一些,因为她满是血渍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并且点了点头。
啪!
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她的脑袋断了一样,突然向前折过来。
我惊喘一声,死死地靠着墙壁,一动不敢动,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眼睁睁地看着她伸出两只手,把脑袋扶正。
然后,她继续向前走来。
她不是走在平地上,而是一步一步地,向着我的方向走来。
好像,她的脚底下有一个无形的台阶一样。
我瞪圆了眼睛,惊恐地喘息着,却一动也动不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
她已经走到二楼的高度了,再有两个楼层的高度,就要到我面前了。
她是谁,她要干什么?
我心里疯狂地叫着自己,起来,快起来,赶紧跑!
可是,我依然是一动都动不了,就连眼睛,都仿佛被什么撑住了,眨一下都做不到。
她突然抬头,对着我露出森冷而诡异的笑。
这张脸,这张脸,我什么时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