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族长们互相看了看,纷纷说道:“陶公句句属实!郑达倚仗着他是太守的亲戚,勾结魏充、何文、何普、沈忠,囤积粮食,哄抬粮价,闹得朝阳民不聊生,请刘将军
要为民除害啊!”
郑达身子一震,急声说道:“刘将军,万万不可听这些小人的一面之词,我们是粮商不假,但我们并非哄抬粮价……”
还未等他把话说完,刘秀厉声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喊喝之声,从外面走进来一群身穿甲胄,手持长矛的兵卒,人们齐齐向刘秀插手施礼:“将军!”
“将郑达、魏充、何文、何普、沈忠五人全部拿下!”
“遵命!”说话之间,兵卒们走到郑达、魏充、何文、何普、沈忠的身旁,将其架起就往外走。
郑达意识到大事不妙,他急声说道:“刘将军,小人囤积的粮食有数万石,难道刘将军不想要了吗?”
听闻这话,架住郑达的两名兵卒立刻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刘秀。
数万石的粮食,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啊!汉代的亩产量,大概在两石左右,年景若不好,产量还不到两石。数万石粮食代表着一两万亩耕地的年产量。
刘秀眨眨眼睛,问道:“郑达,你说你有数万石的存粮?”
“正是!”郑达正色说道:“这些粮食囤积的地方,只有我知道……”
他话音未落,刘秀含笑说道:“据我所知,鲁岳和贾良当中,也有人知道你的秘密粮仓所在吧?”
郑达先是一愣,而后他大惊失色,下意识地说道:“鲁岳他……”
“他早就把你卖了个干净!”刘秀向郑达淡然一笑,紧接着向押解郑达的两名兵卒一挥手,说道:“拖出去!”
郑达没想到鲁岳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出卖了,他仿佛泄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蔫了。
看着郑达等人被拖出大厅,刘秀看向陶迁等人,说道:“诸位先生放心,只要查明郑达、魏充等人确实存在恶意囤积粮食,哄抬粮价的罪行,我必严惩不贷!”
陶迁等人闻言,无不是面露喜色,群情激动。他们这些士族,原本是朝阳势力最大的一个阶层,但随着甄阜担任南阳太守,郑达跟着鸡犬升天后,他们的日子开始一天比一天难过,尤其是郑达找到了屯粮这个生财之
道后,他们的日子变得越发艰难。不仅自家的土地被郑达借着均田令豪取抢夺的霸占,就连粮食市场也被郑达一伙人垄断,他们没有其它的渠道买到便宜的粮食,就只能从郑达等人手中购买,期间不知被
他占了多少的便宜。
此时看到刘秀对郑达等人丝毫不讲情面,态度明确的要严惩这些人,人们又哪能不兴奋,不激动?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刘将军,我可以提供线索!”
“刘将军,我也可以提供重要线索!”
刘秀频频点头,含笑说道:“有诸位先生鼎力相助,我想查明真相,易如反掌。”
其实,就算郑达没有哄抬粮价这件事,刘秀也不可能给他活路。
郑达可是甄阜的亲戚,而甄阜是柱天都部在南阳郡最大的敌人,刘秀又怎么可能容忍郑达在自己管辖的朝阳逍遥自在。
但即便是要杀他,要让郑达死,也得让他死的有意义,最好这个意义还能最大化。这便是政治。
刘秀善于操控政治,也善于利用政治手段,这一直都是他的强项。话说回来,古往今来,但凡能成大事者,又有哪个不是操弄政治的顶尖级高手?
在场的这些人,恐怕谁都没想到,刘秀在邀请他们来参加宴会的同时,早已派出麾下的军兵,秘密包围了郑达、魏充等五人的府邸。
刘秀这边刚刚抓了他们五人,消息便立刻传出,包围了郑达等人府邸的军兵们开始发起了进攻。
目前刘秀手下的军兵,基本全是马武和铫期从益州带过来的骑兵。别看他们是骑兵,但在马下作战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进攻的时候,军兵们排列成战阵,前面有长矛兵压住阵脚,并不断的往前推进,后面是弩手不停的放箭。
五人当中,郑达的府邸最大,里面的人也最多,家奴、家仆、护院、门客,林林总总加到一起,得有数百号人之众。
负责进攻的军兵撞开大门后,蜂拥而入,里面护院、门客立刻迎上前来,只不过他们冲上来的快,倒下的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