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着复杂而又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老爸和大伯他们的商议,不过商议的结果对我来说其实并没有出现什么转折,照大伯他们的意思,是让我暂时按照对方的意思把婚结了,至于后面的状况,我们不知情,所以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了。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我改变了以往极力反对的方式选择了沉默,我知道现在已经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了,我必须顾全大局,为这个家着想,只要我按照对方的计划把事情进行下去,我想有些东西总会浮出水面的。
这个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很多,三天的时间,我们家里人筹备齐全了所有结婚所需的物品,还有聘礼等,就连结婚的日期都已经定下来了。而且这个日期,就是把这个事情定下后的第四天。
这件事情不可谓不仓促,不过好在家里人什么都准备好了。我知道大伯他们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孩子在张文静的肚子里,时间不等人,而且这玩意拖得越久,对我们越是不利。
很快,我又迎来了对于任何人来说一辈子最为重要的事情,结婚……
似乎对于所有人来说,结婚都是一件非常隆重的事情,因为在我们的认知里,每个人的一生就只有这么一次婚礼,虽然现在的社会很多人并不是这样的,我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
如果算上如烟这个谜一样的我都无法确定是人是鬼的女子的话,我这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不过这件事,现在似乎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了,因为除了我之外唯一知道这件事情的小叔,已经不在了。
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很羡慕,毕竟我这个年纪已经是第二次结婚了,而且每一个新娘都是长得那么漂亮,并且显得那么神秘。可惜我并不想要这样的艳遇,也没心思去追寻什么所谓的神秘了。如果能够遇到一个合适的人,一辈子安安稳稳,我觉得结婚这种事,一辈子有一次就足够了。
可惜,我显然并没有这个命。
是的,就是命,我只能用这个字来形容了,虽然我不相信命,也不会认命。
婚礼对于城市里的有钱人来说可能显得有些简陋,但对于我们这样的山区来说,已经很隆重了,即使做戏,我们家也算是把这戏给做足了。
好不容易盼到了我结婚,家里的长辈自然格外的开心,不过这种开心的笑容背后,还掩藏了一种浓浓的担忧。当然这种担忧是外人所不能看出来的,只有我心里清楚。
我几乎实在一种麻木到没有任何情绪状态下走完了婚礼所有应该走到的程序,等所有前来贺喜的人都走完,家里就再一次陷入了宁静。而且这种宁静是不同于以往的宁静,其中还夹杂着沉闷和压抑,仿佛一块砖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让我们有些喘不过气。
我坐在洞房的沙发上看着身着红色婚纱的张文静,满屋子的红光似乎都被她一个人牵引过去了,即使那燃烧的红色蜡烛,都在她身上的红装下显得黯然失色。
很难得的,我看到张文静的脸红了,而且那种红,红的仿佛随时都会滴出血来。
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女孩,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经常和我吵架的小丫头了,她变了太多太多,变得我越来越看不透了。
说是洞房花烛夜,其实我就那样在沙发上坐了整整一夜,一直坐到屋子里的红色蜡烛全部燃烧殆尽,一直坐到窗外开始透进来黎明的曙光……
也许有的人不相信,觉得孤男寡女在新婚之夜不可能不做点什么,但如果你能想到自己娶得是一个怀着三四个月身孕,并且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那么你就会觉得一切皆有可能了。
张文静也在床上坐了整整一夜,一晚上我们没有说过哪怕一句话,只有相对无言,然后彼此沉默。
我抽了整整两包烟,满地都是烧到尽头,或者只燃了一半的烟头,横七竖八的躺在洞房地面上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天亮以后,我才看在沙发上沉沉的睡去了,我实在太疲惫了,不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经疲惫到了极限。现在我只想休息,不管是偷懒也好,给自己放个假也好,总之我暂时的需要把所有的问题抛在脑后,然后好好的休息。
可惜潜意识里,我依旧没能让利一放松下来,即使睡着了,我的神经也完全处于绷紧的状态,这使得我睡的机器不踏实,一直都在做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噩梦,最后我甚至从梦中惊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