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为你好,你太不懂事了。现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事是伺候好莫越琛,他高兴了,你才占稳这个好靠山。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底?老爷子去世之前立的遗嘱,所有的遗后交由他监管,他要是高兴就全是他自己的,他要是不高兴,全能捐了。你坐稳这个位置,莫远炜他们都要看你的脸色。”童耀光急了,拉着她的手腕,急声说道:“心晚你别犯傻,就咱家这情况,莫越琛看上你,愿意和你结婚,这是大好事,大幸运,你懂不懂?”
童心晚觉得好悲哀啊。
是不是每个人看她,都觉得她是冲着莫越琛的钱过去的?为什么就不能是爱情呢?
她不想和童耀光辩护,可能人到了那个年纪,浪漫已消,只剩下现实了吧。她到了那个年纪,也不知道是活成了封凝彩,还是活成了林文佩。
“要重新办户口,就要先回你妈妈原来户籍所在地的街道和派出所开证明。”舒琰说道。
“明天去吧。”童心晚又拿出了手机,给卫东打过去。
卫东的手机也关了。
难道,他们两个人过来了吗?
童心晚把手机塞回口袋里,眉头紧蹙,看向舒琰怀里的母亲。
疯掉的人,到底是幸福的,还是不幸的?她们再也记不起痛苦的事了吧?她们永远停在了以前的时光里。
她们不再恨不再怨不再有希望……
她们哭她们笑她们狂燥……
童心晚拉起童妈妈的手,轻轻地贴在脸颊上,小声说:“反正我会活出个样子来,我不会丢下我妈妈。我想要个妈妈,想了好久好久了……难得她还活着……如果我能治好她,我就带她去看海,去草原骑马,去瑞士滑雪,让她坐在舞台下看我跳舞,看我是最好最美的那一个……我还让她牵着我孩子的手,让她听我的孩子叫她外婆……”
童耀光张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闭上。
舒琰一直看着童心晚,眼睛里慢慢地滑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直到她话音落了,眼神也没有移开。
——
妈妈居住的地方就在东市区。
童耀光留在酒店里看护童妈妈,童心晚和舒琰去妈妈以前住的地址开证明。
这是一条老街了,两边的房子像垂暮的老人,无精打彩的仰望新城区的高楼大厦。白桦树种满了两边的人行道,风一吹,叶片哗啦啦地响。
这里住的多是进城务工的人,还有一些没办法离开这里的老人。有些墙上和房子上画了拆字,有了这个字的人家反而显得有精神一些,这预示着他们将得到赔偿和新房,离开这个困了他们一生的旧地方,去江对面的那些高楼里开始新生活。
二人一路问过去。
提起她的名字,居然很多老人都知道,但是都不愿意谈及她,看上去神情又古怪又嫌弃,还有些紧张的味道。
街道办里找来了一个在这里工作时间最长的人接待她们,是位大姐,姓刘。
“你们是叶望舒什么人?她不是早就被抓走了?”听到叶望舒这个名字,刘大姐的表情显然有些紧张和惧怕。
“我是她女儿。”童心晚看到她的表情,心里有些忐忑。
“女儿?她女儿不是死在火灾里了吗?”刘大姐诧异地说道。
“我是小女儿。”童心晚紧张地问道:“我妈妈她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关被在精神病院去了?”
“她啊……”刘大姐犹豫了一下,压低了声音,“跑去外面卖……淫,得了脏病,名声坏了,被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