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奴仆们来说,主子就是掌控他们生杀大权的君。
所谓的“大局”,就是主子的安危性命,就是主家的荣华富贵。
施窈没有掀翻封建社会的能力,也没有那个大志向,只能约束己身,不做随意打杀仆人的恶主。
一路回到关雎苑,谢既白将施窈轻轻放在床榻上。
施窈贴上凉丝丝的竹席,听到谢既白吩咐丫鬟们打水、倒茶,她悄悄睁开一丝眼缝,正巧谢既白弯腰扯了大红薄衾为她盖上。
二人四目相对。
施窈心想,谢既白抱着她,从前院走到后院,脸不红,气不喘,这体力挺不错啊。
然后她安心地闭上眼。
谢既白:“……”
郎中很快到了,谢既白与他道:“我家娘子受了惊吓刺激,昏厥过去,我已把了脉象,点了安神香,郎中您看着再给开几副压惊安神的汤药。”
郎中应了。
去外间写方子,出了谢家,回了堂馆,顺便与人八卦:“那施家二姑娘,才嫁人第二天,听闻哥哥姐姐大伯母都没了,可怜见的,人吓得昏迷不醒。”
这头,谢既白命人煮好了安神汤,把药碗放在施窈的床头,吩咐丫鬟们出去:“我来服侍奶奶吃药。”
丫鬟退了下去。
谢既白轻轻唤道:“娘子,娘子?”
施窈睡了半个时辰的回笼觉,迷迷瞪瞪睁开眼:“嗯?”
谢既白心里一软,轻声道:“你晕倒了,我叫郎中开了安神汤,你趁热喝。”
“我醒了,无碍了,不想吃药。”施窈一听要吃药,还没吃呢,嘴巴里就开始泛苦,忙坐起身,满脸抗拒。
“不吃药,怎么治病呢?”谢既白摸了摸药碗,“还有些烫,再晾一晾,我去给你寻些蜜饯来。”
谢既白笑了笑,起身出去。
他一走,施窈立即将汤药倒入花瓶,塞上塞子,打算晚上再叫丫鬟拿去处理。
才弄完,柳华姑姑拨开珠帘进来,坐在床头,看着蔫蔫的发癔症的施窈,眼圈泛红:“奶奶节哀,谁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姑娘才成亲,娘家便连出人命,名声也会受损。
尤其那施明玮是吃了姑娘的喜酒,才醉酒掉进井里的,国公府有些人定会将此事扣在姑娘的头上。
柳华姑姑虽忠心老国公,但也知道施家人骨子里是个什么德性。
施窈正因睡饱了而浑身懒洋洋的,魂游天外,闻言,回神叹气道:“从小,我就差些运气。”
说罢,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朝下掉,“我的名声坏了也就罢了,我只可惜大姐姐和二哥哥,到底是我兄姐,冷不丁人没了,我这心跟生生被剜了一样。”
柳华姑姑看不出她是真伤心,还假伤心,面上过得去,她去老国公那里有话可回就行。
她安抚几句,施窈拭了泪问:“早晨我那公爹说,要摆三天流水席,今儿没客人上门吧?”
柳华姑姑越发怜惜她,颔首道:“是,天大亮就开始全城戒严,那时府里才开门,正要待客的。二老爷吩咐,把酒席赏给管事和下人们吃了。”
姑娘好容易办一回热闹的宴席,就这么无疾而终。
施窈心想,全城戒严、挨家挨户搜查,轰轰烈烈,这才是女主待遇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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