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嗓音软了几分,“去侧卧!”
我扭头,看到斜对面黑漆漆的门口。
原来他是叫我去隔间睡。
我犹如逃荒一般,冲进了隔间将门关上,脑海里还是他刚刚那个动作挥之不去。
还有他今晚连番问我的话:阮凌音,你身上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以及,刚刚那个厌恶的眼神!
这一切都像是一团迷雾,叫我捉摸不透。
我心中不安,后半夜根本没睡着。
凌晨时分,雁侍卫带来了一个身穿黑纱的女人,她出现在屋里幽幽地看着我,看得我十分不自在。
正当我撑不住,想要开口打破沉默时,她突然笑了一声,“世上当真有如此奇人!”
“什么?”
我没明白她什么意思。
她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上前掀开我的衣服给我检查伤口,道,“伤得很重啊,能撑到现在,很厉害了。”
我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憋出两个字,“谢谢。”
她一边帮我上药,一边笑着道,“别着急感谢,一会儿还要查身体呢。”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笑得诡异。
还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她却已经低下头,去拉我的裤子。
我愕然回神,一把按住她的手,“你要做什么?”
她看向我,索性起身来,道,“那自己脱,想给寒王侍寝的丫鬟,检查是躲不过的,要么我来,要么找个太监来,你自己看着办。”
我脸色煞白,盯着她说不出话。
好半天,她才直起身子,道,“好了,穿上吧。”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这伤怎么着,也要养个十天半月吧。就算是我给她用最好的药,她也撑不住每夜折腾几个时辰。”
嗓音里,隐隐带着一丝丝揶揄笑意,“王爷要是不想睡一具尸体,还是悠着点儿吧。”
“滚!”
寒王一声呵斥,将人赶了出去。
那女子在门外笑,道,“你等我消息,不出三天,我定给你答案!”
寒王没说话,低气压从隔间传来。
我垂眸,不明白他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担心他说要一起去见老王妃的事儿,紧张与恐惧再次攫住了我的心脏。
后来迷迷糊糊终于有了睡意,门外却传来雁侍卫的声音,“王爷,裴姑娘求见。”
我一下子就醒了。
正想着要不要先回去躲一下,结果却听隔壁寒王道,“让她回去吧,就说本王正与阮通房尽兴,等方便了再去看她。”
刚刚要下床的我,犹如被雷劈了一般僵在原地。
不是说寒王最爱裴雪瑶,而且他每每情到深处,喊的都是裴雪瑶的名字吗?
怎么会说出这般伤她的话?
门外雁侍卫已经去传话了,我不知道裴雪瑶听好了这话会是什么反应,但隐隐有一个预感:往后在裴雪瑶心中,我估计也是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我不由看向隔壁。
这一切,都是寒王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