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年的面色很平静,亦透着一股子的冷清,我从包里又抽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吐着烟圈问:“苏湛年,你怎么不问我你为什么会失忆?”
他终于开口道:“我知道。”
我震惊,错愕的目光望着他。
我略忐忑的问:“你恢复记忆了?”
“我们两个人的事我记不得。”
我问:“那你记得什么?”
苏湛年说他在20岁那年回的B市,因一些缘由知道了我父亲做的一些事,而那些事会毁掉我父亲的政治生涯,我问他,“所以就让你失忆?”
“嗯,他让我失忆忘记了以前的一些事,现在看来那些事还包括着你。”苏湛年顿了顿,说道:“宋晚,我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我们的曾经,你所有怪在我身上的罪名让我无从适应。你如果真的要和我分开就等我恢复记忆,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你再走,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你口口声声的说我亏欠你、亏欠我们的儿子。就像那天落海一样,我先救陈饶只是因为她离我最近,在我的判断中我能救到孩子的,况且那个时候你并没有说过那是我的儿子。倘若你说了我会扔掉我脑海中那该死的判断,不顾一切的去救我们的儿子。”
他分析的头头是道我竟有种我被洗脑的感觉,现在的苏湛年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而那部分记忆里什么都有却偏偏没有我的存在。
我问他,“你对我毫无记忆?”
“有,我认识你。”
“哦,怎么个认识法?”
“知道你的存在但不知道我们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不记得我们曾经有过的美好记忆或者不美好的记忆。”他双手从衣服里取出来,胳膊肘放在自己的膝盖上,修长的双手互相交叉着又道:“我很想恢复记忆,很想记得我和你的曾经,但……晚晚,你要离婚的话现在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肯定的说:“我现在不想和你再纠缠。”
“在没有恢复记忆以前我绝对不会考虑离婚,所以孩子的抚养权是我唯一的筹码。”
我气急骂道:“你混蛋!”
苏湛年的语气突然无所畏惧道:“混蛋就混蛋吧,比起失去老婆孩子我更宁愿做个混蛋。”
我掐灭烟头问:“你要不要脸?”
“晚晚,我在你面前要什么脸?”
“……”
我觉得我无法再和他沟通气的转身上楼,在卧室里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苏湛年的话。
他恢复了一部分记忆也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但却偏偏忘了我和他之间相爱的事。
或许压根以前他就不爱我,所以现在想不起也是正常的,我也懒得再纠结这个事。
那个时候我压根就没有想过,其实苏湛年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只是他为了留下我耍了手段。
我躺在床上心情很糟糕,半个小时以后苏湛年打开门进来,询问道:“你又把车刮了?”
“嗯,下雪天太滑。”我说。
“你说你自己学过赛车怎么经常出车祸?你平时做事别毛毛躁躁的,特别是开车的时候别胡思乱想,我了解你,你一乱想就容易脑袋放空。”
我没好脾气道:“说的你跟真了解我似的。”
苏湛年哑言,他站在那儿许久才坐到我身边说:“我知道你在责怪我,无法原谅我。”
我斜他一眼,他伸手轻轻的抓住我的手,嗓音沉然道:“无论我记不记得,倘若是我的错我认,好吧,作为一个男人我该承担所有的错。”
我闭上眼睛懒得搭理他,苏湛年握紧了我的手又说:“晚晚,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我从他手中抽回手偏过脑袋望着他,苏湛年的眸光很暗淡,因为敛着眸子本就双眼皮的他显得更加深刻了,我笑说:“我凭什么要迁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