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幼虞起身制止了想要去叫人的秋恬,披了一件斗篷出了屋子。
大雨瓢泼的深夜,电闪雷鸣交叠而出。
沈念柔的哭求在轰鸣声之中时高时低。
房门“吱呀”一声推开。
外面几个禁军侍卫正拉扯着沈念柔,呵斥她不要扰了皇后娘娘清净。
见苏幼虞出来,为首的禁军侍卫还是行了个礼,“璟瑶县主莫怪,手下人疏忽了让她跑出来,卑职这就把这罪妇带下去!”
“等一下。”苏幼虞声线微弱,望着地上不停叩拜的人,走到了连绵雨珠的屋檐下。
秋恬撑了一把油纸伞,遮盖住苏幼虞头顶的雨水。
沈念柔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愤恨的望着苏幼虞,“是你……是你杀了太子,明明就是你杀了太子!”
沈念柔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苏幼虞,就是你要陷害我们家,你毁了我的姻缘!你毁的我沈家家破人亡!你还不满意!你这个贱人!毒妇!”
“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你晚上睡得着吗?!”她说着就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的朝着苏幼虞扑了过去!
后面禁军侍卫一下子拦住她,把她摁在地上,“放肆!璟瑶县主面前不得无礼!”
苏幼虞面无表情的垂眸,一句一顿,“毁了你的是你自己。”
“毁了你们沈家的是你们沈家本身。”
苏幼虞挑眉,“不是我。”
她慢慢蹲下身,看着沈念柔狼狈的面容,“沈家姐姐莫不是忘了,我可是把你当亲姐妹呢,可你花朝宴非要送我下了药的酒。”
苏幼虞笑了,笑容不带任何温度,“我可太难过太伤心了。”
沈念柔脸色一僵,“你……”
“还有沈家诬告我父亲,致使我父亲现在还在北疆北蚩风沙之地受苦,还有太子身亡……”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苏幼虞望着她,“可惜这些事情不止你,还有你哥哥,你父亲母亲,是不是都得付出点代价?”
“你什么意思?”沈念柔怎么还能听不出苏幼虞言语中的报复,她盯着苏幼虞,“我警告你,你不许动我哥哥和我父亲母亲!你不许动!苏幼虞!你……”
沈念柔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一下子重重磕在苏幼虞面前,“县主,县主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沈家,我求求你了!”
她一下一下的在苏幼虞面前磕头。
苏幼虞起身,居高临下的望着沈念柔。
看着沈念柔的额头磕的满是血痕,跪在她面前求她。
“是我心术不正,太子的事都是我的错,我哥哥不知道,我父亲母亲更是不知道,都是我做的,都是我干的。我可以去死,我求求你,我父母年事已高,哥哥大好的前程啊!”
“我死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们沈家,县主我求你……”
苏幼虞眼底慢慢蒙上了一层阴影,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她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这么猛烈的恨意,恍若亲身经历了梦中一切。
心口一阵一阵的绞痛。
恨不得把沈家所有人剥皮抽筋!
她越是看到沈念柔这个样子,就越是想报仇,越是想弄死他们。
苏幼虞避开沈念柔的视线,“沈姐姐抬举我了,这些事情都是陛下娘娘做主,不必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