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秦封知道了,那要不要除掉……
皇帝私心舍不得,但倘若他因此生出异心,怕是也留不了。
“陛下,韩少将军还在后面等着。”李公公出声提醒着。
皇帝忽然回过神来,连声应道,“啊,朕差点忘了,叫他进来。”
韩洺再次来到殿中,四下看去已经没有了秦封的身影,他转头面圣,“陛下,臣刚刚的请求……”
皇帝闻言,心不在焉的开口,“少将军说的事,朕考量过了,这是喜事啊,朕当然会答应你与苏家的婚事!”
韩洺面色一松,眼底忽然亮了起来。
“不过……你才刚刚回来,苏尚书也不在京,朕即刻赐婚有些草率。等你休息一阵,我找容贵妃好好商议一番,可好?”
韩洺望着皇帝有些推诿意思的话,迟疑了片刻,“陛下说的是。”
皇帝立马转移了话题,“西丹王在京郊,派礼部过去问候一下,挑个吉日把人请进京。”
他吩咐下去,转头看向韩洺,露出脸上笑容,“今日韩少将军大胜归来,封韩少将军为三品安远将军!”
“谢陛下。”韩洺沉声应着,接过封赏旨意,心底慢慢沉了下去。
*
苏幼虞回了苏家院子,路过看到的下人们都吓了一跳。
院子里的下人很快就都知道,自家姑娘去了天冥宗受了一顿酷刑的事情。
陈氏着急的来看了几回,给苏幼虞拿了许多药膏,还叫来了好几个郎中。
都被苏幼虞挡了回去,只借口这些伤不重,只是皮外伤。
要是被那些郎中看出来端倪就坏了。
她好好梳洗了一番,把身上描描画画的东西都洗掉,重新涂了药膏。
直到傍晚,春画进来禀报,“姑娘,先前派出去的镖师回来了一批。”
苏幼虞正对着镜子观察着脖子上的痕迹,听见这个眼前微亮,“哪一批回来了?”
“京城郊外那一批,就在后院等着姑娘。”
苏幼虞放下了镜子,披了一件斗篷遮住身上的痕迹便出了门。
院子里一片清冷月色,照彻在庭廊里青年男子的身上。
他身材魁梧挺拔,看起来三十大几的样子。
久绫听见脚步声立马回身看了过去,朝着苏幼虞拱手行一礼,“姑娘,这是您要的来往客人身份,大多为商贩。”
苏幼虞伸手接了过来,翻看了片刻,“是不是有一批从江南来的商贩来往格外多?”
久凌一怔,“是,姑娘怎么知道,这些人行踪很是奇怪,说是丝绸商贩,但是与寻常丝绸商贩供货量一样,但是马车重量却极大。后来我们在车上看到了金条。”
苏幼虞点了点头,“有没有跟着看看?”
“跟了。”久绫应声,“他们会围着城外转几圈,最后去天南山下把东西藏起来。过半个月会再进京。”
“我觉得不对劲,就跟了他们几日,后来在恒王查盐税回京的人里看到了同样一批人。”
苏幼虞眉眼微动,“恒王?”
她慢慢合上手里的记录。
竟然是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