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郁,晚风裹着白日遗留的燥热肆意席卷,这个夜直到清晨也没冷得下来。林辰是被热醒的,掀开眼睑才发现,被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在了地上。即便如此,他的内衣依旧被汗水染得透透的。冲着朝阳伸了个懒腰,是缓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床上爬起。“大人,吃早饭了!”严秋葵突然出现在窗口,探入脑袋。“我不饿,你们吃吧!”想起几天前的那顿晚饭,林辰直接缩回了被窝。然后抻直了身子,往床板上直杠杠地一躺。“大家都在等你呢。”严秋葵并没有要退走的意思,竟然从窗口钻了进来。看她手足并用的怪异爬姿,林辰眼皮子直抽,没好气道:“你干嘛?”严秋葵却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噔噔几步凑到床边。“我可警告你,千万不要乱来!”林辰边说边往窗口打量。严秋葵眼珠子一转,突然伸出玉指,勾起他的下巴。“来,给姑奶奶乐一个先!”“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再这样,我可就喊非礼了啊。”林辰一把将她的手指拍开,气鼓鼓地吼道。“你倒是叫啊,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理你的!”严秋葵并未收手,甚至还掀开他身上的被子,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一阵打量。林辰则赶紧捂住裤裆,顺便拿手在自己的胸膛遮了一下。“我又不是没看过,犯得着遮遮掩掩的吗?”说话间,严秋葵俯下身子,伸出一根指头,顺着他的嘴唇一路往下。没一会儿功夫,那只玉手便已经来到林辰的小腹,却依旧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大清早的就这么浪,昨晚你是怎么忍过来的?”“谁说我忍了,自己动手的不行啊。”严秋葵说着,抓起他的一只大手,伸向自己。林辰不自禁地愣了一愣。回过神来,他直接一个翻身,把那女人狠狠摁在身下。可刚把那女人的裙子撩起,突然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瞬间,林辰沸腾的欲火便冷却了,松手的同时便要从从严秋葵身上挪开。可严秋葵却似乎意犹未尽,一手揽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抓着他的裤腰带。猝不及防,林辰刚撑起来一些的身子,咚的一下,又栽了回去。“有人来了,赶紧松手!”脸几乎贴在严秋葵的脸上,他促声道。可严秋葵根本没撒手不说,还用自己的脚,别住了他的两条小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正说着呢,门口的脚步声顿住了,紧接着便响起一阵敲门声。咚咚咚的好一阵过后,门外悄然变得安静。可那份安静并未持续多久,就被一阵压抑,且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打破。等脚步声彻底消失,严秋葵才将脚从他的小腿处挪开。“你猜,刚才那家伙,看到了没有?”仰着脖子,她嘟唇凑到林辰耳边,充满挑逗意味儿地问道。“有意思吗?”林辰撑着两条胳膊,虚压在她的身上。“既然你不愿意承认是我男人,那我只能想别的办法咯。”“算我怕了你了!”林辰深吸口气,“放心,以后我绝不会和武圣前辈透露你的真实身份,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可仔细想想,做燕爷爷的孙女,和做你的女人,似乎并不冲突。”“你……”林辰直接被弄无语了。他自认已做出了天大的让步,可没想到这女人居然会得寸进尺。“我好像也没怎么睡醒,要不我再陪你眯会儿?”收起那副妩媚姿态,她抓着林辰的一条胳膊,往自己的脑袋下一放。林辰则顺势跌回床面,等回过神来,怀里已经蜷着一个女人。本就闷热的天气,只瞬间就将两人捂出了满头大汗。林辰实在受不了,用力把手臂抽出,然后快步冲出了房间。可他的满身凌乱和满头大汗,瞬间便吸引了守山兵士的目光。等再看到“郝雯雯”也衣衫凌乱的出来,众将士全都露出一脸明悟的表情。从这一天起,山上传他们有一腿的声音变得弱了。取而代之的是,酒席什么时候办,在哪儿办等诸如此类的声音。一听风声不对,林辰下午便重新闭起了关。他实在不想再和武圣单独相处了。可老话说得好,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满打满算,他也就躲了两天,然后就被关三觉强行拽了出来。因为,赵敬鹏来了!“久闻林大人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下官三生之幸!”林辰刚进门就看到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皮肤白皙,身形肥硕,堆着满脸谄笑,可眉眼间却看不到多少笑意。林辰并没有急着接腔,缓步走入大厅,并在左首的椅子坐定后,才淡然抬眸。“赵大人不正忙着剿匪吗,怎么有时间来这四象山?”“听闻底下人为了追缉山匪,不慎误入四象山,冲撞大人之处,还请大人海涵!”“误入?你确定不是林某包庇了山贼,然后还故意捉了你的人?”“林大人真会说笑,您怎么可能包庇贼匪呢!”“是吗?”林辰不置可否,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大厅门外却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然后武圣缓步走了进来。在看到武圣的一瞬间,赵敬鹏脸上的谄笑便直接定了格。“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林辰放下茶杯,跷起一条二郎腿。赵敬鹏嗫嚅着嘴唇,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赵大人,你还好吗?”林辰语气温柔,充满了关切意味儿。赵敬鹏却满头冷汗,站在哪里,不止双脚,连两条胳膊也在不住哆嗦。好半晌才听到他小声开口:“下官还,还好。”林辰则随意点了点脑袋,然后换上一副疑惑表情。“你的人亲眼目睹山贼进了四象山,可山贼又不是被林某藏起来的,那你说,那些贼匪究竟都去了哪儿,难道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