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了三十几年的皇帝,已经亲历过许多事情,特别是在感情这方面,他深知其弱点。
皓夜是他培植的对像,他会为其扫除一切阻碍,不管任何事或人,这是一个身为父皇的决定。
皇帝冷静的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在说得过程当中,他心里也难过,一方是伤害儿子,一方是伤害兄弟,作为皇帝的他,也是有其不为人知的苦楚。
楼乘绶静静的听完皇兄的心思,他笑了,笑得苦涩而痛苦,这缕笑容,晕染开来,却在下一个瞬间,触不及防的僵住,慢慢凝成一个揪心扯肺的结。
皇兄的言辞,他早就想到了,只是听起来,依然那么不真实,可又确实如此。在这一刻,他恨,他怨,他痛恨自已的身份,痛恨自已的无力,可他又不该恨,这是身为皇室的可悲,他自小到大,已经深刻领会,以是,他痛苦。
“我没料到你会爱她如此之深,乘绶。”这是皇兄给他最后的一句话。
回到府里,他极其疲惫,进入书房关起了门,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拢,直到入夜时分,一个红湘阁的丫环传话过来,说红湘阁的老板娘今天来了。
疲惫的心听到这个消息,似乎又清醒了一些,有那么一瞬间,他才发现,他是那么的需要红湘阁里的那个女人,就算她只是像妻子也好,至少,这世间还有一个像妻子的女人,他不愿再次失去她。
以是,他整理好心情开始朝红湘阁走去。
被丫环带到一间房的面前,这是红湘阁老板娘的房间,他伫立在门外,听到房里传来了说话声,里面的谈话如果按照以往,他一定会狠狠的惩罚下去,然而,为何今天会这么享受?因为,那道熟悉的声音吗?
一门之隔,竟让他以为门后的那个女人是自已的妻子,如果没有看到那张脸,她和自已的妻子相似程度完全一样。
里面的她和另外一个人谈论的人正是自已,她言语放肆大胆,毫不避讳,言语之间的张狂,这天下之间唯有一人,那就是自已的妻子,她一直在寻问纤纤的问题,她说,她讨厌一个男人娶多个妻子,她说……
他的思绪猛然一片明朗,他开始回忆这个希儿,她那张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庞,她那佯装温柔,还有那故意压底的声线,而一直让他不解的事情也有了答案,这就是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子会去凤府妻子坟前烧香的事情,如果仔细想想,这一切都是故意的,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个叫吴研希的女子正是自已妻子这个事实,不知道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下面,会是怎样的一张脸呢?
这个消息让他死寂的心仿佛带来了一道耀眼的阳光,里面之人,可是自已苦苦寻求的妻子?心底早已汹涌澎湃,波涛高涨,脸上却依然维持着不变的冷静,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说着她可以娶多个夫君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时,冷静的表情顿时变得阴沉,但这也更让他确定了,里面这个带着面具意图隐藏一切的女人正是自已苦苦思念的妻子。
在推开门的那一瞬,他的心忽然变得有趣起来,仿佛两年来吃尽的苦头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切都变得微不足道,那么不值一提,当触及那双闪过惊慌的眼睛后,他的笑容灿烂了。
他并不急着去揭开眼前这张面容,他恼火却又庆幸,自已这个折磨人的妻子依然在变着法儿折磨他,而她自已竟然过着如此快乐的日子,如果可以,他想立即拥她入怀,好确定她的存在,如果可以,自此以后,他会绑住她,不再让她逃开。
但一切的愿望都压下了,他现在,只想好好的舒缓自已的情绪让她陪陪他,他还不想这么快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平静,至少,她现在的这个身份对待他是温柔的,这是她以前从未给过的温柔。
然而,当听说她的手伤了之后,心痛自动泛起,本想着让她陪自已喝酒,却想着,受伤之后的她该多休息,以是,压抑着自已,放她离去。
然而,在知道她是自已的妻子后,他会轻易的放她离开吗?不。
他让人跟踪她,看着她把自已的儿子送至城门口,在看到那个小孩的长相时,他确定了,那是自已的儿子,愉悦的心情高涨到快爆炸,原以为失去了所有,却发现,自已依然拥有了所有,这种心情,可以说欣喜万分吧!
努力告诉自已,她的一切行踪都在掌握之中,可依然无法控制自已去找她,在得到情况,说她此时正在某地的时候,他快速的赶过去,压抑着想要拥抱她的冲动,他静静的接近了她,本想让她陪自已走走,可却发现她眼神中的惊慌之后,将她拉入一条暗巷,任由自已拥她入怀,以解两年来的相思之痛。
熟悉的香味,熟悉的身体,拥在怀里的一切都是熟悉的,将她的身子推向墙壁,压住她,吻上她,覆上那张渴望已久的唇,仿佛毒药一般,不肯移开,霸道的举动,攻城掠地般,如果可以,在此要了她也行。
然而,在发现她难受的皱眉时,他不得已要放开她,让她靠在自已的胸膛喘息,却听见她冷淡的推开他,忍心让他走。
这怎么可以?他好想将自已这两年来的痛苦告诉她,他好想跟她说声道歉,他想说,让她回到他身边,他会爱她一辈子,然而,这些话在看到她冷淡的面容后,埂住了。
“即然你已经知道一切,我没什么好说的了。”这句话,她便想抹杀所以吗?甚至连他爱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