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芜知道赵随安向自己索要的是什么。
男人向她索要的是爱情。
但她给的却是一句不轻不重的喜欢。
像是对小猫小狗,对小花小草一样的喜欢。
这句喜欢她能给赵随安,也能给在他之前或者之后的每一个男人。
谁也不搞特殊化,公平至极,却也残忍至极。
*
赵随安不是第一个向沈芜索要爱情的人。
在他之前的上一个,是个比他还要小些的男孩。
是的,男孩,刚刚一脚踏出学校的大门,就踩进了五光十色的娱乐圈。
沈芜记得那个男孩街舞跳的很好看,她是在一档选秀节目上认识他的。
男孩并不算多么帅气,但面容硬朗,小麦色的皮肤看起来十分健康,跳舞的时候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他主动追求的沈芜。
沈芜也挺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每天像是被一个热情的小太阳包围,哪怕是阴天都觉得暖烘烘的。
有那么一瞬间,沈芜曾经以为自己感受到了周莺莺所描述的爱情。
然而男孩耀眼的阳光,照亮的又何止沈芜一个人的世界。
在她犹豫是否要向前迈出一步的时候,已经有人向他发动了强有力的攻势。
一开始男孩拒绝地很坚决,但在沈芜不冷不热的态度下,他的坚决被动摇地很快。
他走的时候说,他感受不到沈芜对他的爱,却不能糟蹋了别人的爱。
他不知道的是,只要他再坚持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沈芜就要破冰了。
她的冷眼旁观,不过是暗中窥视,看男孩的爱温度到底有多高,值不值得她为之绒花自己的保护层。
男孩让她得出的结论是不值得。
他在进度表已经到达百分之九十九的时候,按下了取消。
当然,没人知道他离成功其实只差最后一步,就像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百分之一,比先前的百分之九十九,要多等待多少时间一样。
有的时候也许下一秒就成功,有的时候也许等一辈子,也没能等到完成。
更何况,人生从来就没有进度条的显示。
沈芜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相当的自私又小气。
她向播种一样施撒着喜欢,却不肯在喜欢上面淋上一滴叫□□的甘露。
非得让种子自己自力更生冒出了芽开始抽条的时候,才愿意考虑降下雨水的事情。
但这就是她啊。
她就是要等着别人先来爱自己,爱到她觉得可以付出的时候,再考虑要不要给出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