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殷雪忽然出现,恭敬立在沐筱萝身后。
“主人,属下查过了,当年庄太妃诞下楚云钊的同时,亦产下一个女婴,二人是龙凤胎!”殷雪一语,沐筱萝顿以足尖点地,目光惊愕的看向殷雪。
“这不可能吧?”对面,楚玉亦觉匪夷所思。
“之前因为殷雪失误,令主人遭遇险境,殷氏一族的老族长为弥补殷雪之错,特亲自出山,此事是老族长亲口所言,千真万确。”殷雪言之凿凿,显然那个所谓的老族长在殷雪心目中分量极重。
“龙凤胎?居然让本宫歪打正着猜对了,可本宫不明白,皇族诞下龙凤胎是大喜事,先皇为什么要把那个女婴送出去,而且将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沐筱萝满腹质疑。
“主人且想想,整个皇族中,除了庄太妃,还有哪位嫔妃生过双胞或是龙凤胎的?”殷雪似有深意提醒。
“至少三代以内,还没有这样的先例。”身为皇族后裔的楚玉,对族谱自然了如指掌。
“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沐筱萝不解。
“主人是否对前朝的开国功臣洛滨有印象?”殷雪再度开口。
“洛滨?似乎定国之后,他便隐退了,居无定所,游历五湖。”彼时身为皇后,沐筱萝便对这个人有极深的印象,虽然敌国灭,谋臣亡,但先皇仁厚,所有开国功臣大都封候拜爵,只除了这个洛滨。
“族长之言,洛滨还有个双生妹妹,而且她妹妹亦产下过双生子。”殷雪据实禀报。
“你的意思是……”沐筱萝恍然看向殷雪,眼中陡然闪亮,心跳亦跟着加速跳跃。
“殷雪只是传达老族长的意思,至于此间秘密,老族长也没有确实的证据证明。不过老族长倒是查出了婴鹂的身份,这个婴鹂便是当初送出皇宫的女婴,而且一直在洛滨身边,以师徒相称。”殷雪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沐筱萝闻声,心底渐起波澜,如果一切是真的,她将如虎添翼。
“那本宫可不可以想象,楚云钊与婴鹂是双生子,而且……他们都不先皇的子嗣,而是洛滨的!”沐筱萝眼底透着兴奋,这样的消息也着实令人振奋。
“没有证据之前,不可乱说。”楚玉下意识瞥向四处,谨慎开口。
“没有证据好啊!正所谓疑心生暗鬼,越是没有证据,有些人就越害怕,殷雪,你过来。”沐筱萝将殷雪唤到身边,在她耳边低喃了几句,殷雪频频点头后,转身离开。
“你跟殷雪说了什么?”楚玉好奇问道。
“女儿家的秘密,王爷想知道?”沐筱萝忽然心情大好,眉眼弯弯的看向楚玉。
“不想!”楚玉看出沐筱萝眼神儿里的图谋不轨,他才不想成为沐筱萝消遣的对象。
“不想筱萝也要说,殷雪说醉清风里的男伶们不知从哪儿学的,竟都在脖子上圈了串铃铛,而且还极受欢迎呢!”沐筱萝煞有介事开口,看向楚玉的眼神那样无害。
无语,楚玉端坐在石凳上很久,直憋到满脸通红,终是忍无可忍,当下起身指着沐筱萝的鼻子,大声厉吼:
“把钥匙还给本王!”男伶?男伶!他可是堂堂肃亲王啊!
楚玉这一声拼尽力气,以致于未入宫门的楚云钊都听的一清二楚。
“楚玉你这是怎么了?怎可对皇后这般无礼?”楚云钊急步迈进宫门,正看到楚玉肆无忌惮的指着沐筱萝的鼻子,面容纠结到了极限,毫无美感可言。
心,蓦地一紧,仿佛是被谁用手攥着,每动一下,便会疼的流血,楚玉深吸口气,将心底的痛埋藏在最深处,之后缓缓转身,恭敬施礼。
“臣弟叩见皇上。”
“皇上,您可来了,他欺负人!”沐筱萝收起眼底的戏谑,小跑着扑到楚云钊怀里,眼睛在看向楚玉时,闪着璀璨的光芒。
“皇上明鉴,臣弟也是被逼极了,皇后就算胡闹,也该适可而止,臣弟就算再不济,也算是个人,岂有被当成畜牲养的道理。”楚玉说着话,伸手摇了摇颈项上的铃铛。
楚云钊先是一怔,旋即失声大笑,手掌轻抚着沐筱萝的墨发。
“婉儿啊,你是怎么想的啊!”楚云钊开怀了,看到楚玉如此狼狈,他想不笑都难,近几日的阴霾也一扫而尽。
“也没怎么想啊,前两日絮子和小优差点儿丢了,所以婉儿就想着弄些铃铛给它们挂上,这样它们就不会再丢了,后来婉儿看这些铃铛好看,所以就赏给他喽,婉儿才没把他当畜牲,婉儿自己也有带啊,汀月也有带!”沐筱萝一脸不愤的举起手腕,那串粉色铃铛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嗯,既然是皇后一番好意,楚玉啊,你也别太在意了。”楚云钊握着沐筱萝的手,爽朗笑道。
“臣弟敢问皇后一句,为何你们的铃铛带在手上,楚玉这条却要套在脖子上!”楚玉声音冷蛰,愤怒异常。
“婉儿愿意啊,不行啊!”沐筱萝吐着舌头,冲着楚玉十分邪恶的笑了一下。
“罢了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婉儿啊,朕带了你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楚玉,你要不要一起来?”楚云钊显然没有为楚玉作主的意思。
“臣弟多谢皇上,只是臣弟现在没胃口。”楚玉拱手道。楚云钊亦不再让,旋即揽着沐筱萝离开梨花园。
看着楚云钊渐渐消失的身影,楚玉眼底滚动着浓烈的黑,仿佛狂风怒浪下的海面,让人噤若寒蝉,望而生畏。
不知何时开始,宫中竟有人议论起洛滨辞官入道的事,而且说的五花八门,什么看破红尘,遁入空门,什么虚怀若谷,高风亮节,大多都是褒义称赞,也有些不同的声音,而且涉及到了当朝已故太后,庄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