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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棕榈树（第1页）

李嬷嬷力气大，悟性也不错，桐素只是站在一边稍微提点几句，她舂米的速度和质量比桐素还要快些、好些。“夫人，已经舂完小半袋了，咱们还要弄吗？”不过小半个时辰，李嬷嬷就已经将半袋稻谷都脱完壳，粒粒分明，但也稍有破损的大米让桐素眼前一亮。“好久没吃到正常的饭了，晚上咱们就将这些米闷熟。”桐素抓了一把大米在手上，眼底满是期待。桐素作为一个长期生活在南方的人，没办法做到一直不吃大米，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折磨，不过在岛上要吃上一口米饭，实在是不容易。还得想个法子，不然这几袋米，不出一个月就要被吃光，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李嬷嬷，你将剩下的稻谷抓一小把过来给我。”桐素从地上捡了个前几天用剩下的竹筒，捧了些水倒进竹筒中。“夫人，这些奴婢还没来得及脱壳，您要来做什么？”李嬷嬷摊开手心，里面放着一小把黄灿灿的稻谷。“我看看这些稻谷能不能发芽。”桐素将粒粒饱满的稻谷从李嬷嬷手中扒下来，全部放进装好井水的竹筒中。“夫人莫不是想种水稻？”李嬷嬷闻言有些诧异，她虽然于农事上没有经验，但也知晓水稻都是长在潮湿肥沃的农田中，这岛上可没有地方种，“这地方没有良田……恐怕行不通。”“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活？”桐素从她脸上瞧见了明晃晃的质疑，也听出了她言语中的沮丧。桐素几次出门都发现附近的植物长得格外茂密，即便是万物复苏的春季，周围的植物也不该有这般长势，除非此地的土壤肥沃，水分充足。这样的条件，即便是没有良田，那也不代表不能创造出良田！只是也不知现在开始开垦田地播种，要赶在清明前完成，恐怕会有些匆忙。何况现在还不确定这些稻谷能不能发芽……桐素望着泡在竹筒中的稻谷出神。“这……奴婢都听夫人的！”李嬷嬷见桐素不说话，她也不再多说，提着手中的大米往井边走。桐素拎着那把已经有缺口的柴刀又往上下的竹林里走，“你将米淘洗干净，我再去砍一根竹子回来，晚上我们吃竹筒饭！”库房里找到的铁锅太大，炒菜还行，若是用来焖饭，恐怕那为数不多的两碗米饭没等焖好，就已经变成锅巴了。桐素顶着濛濛细雨，挑中一根粗细合适、长度适中的竹子，成功将竹子砍倒。路上桐素特意绕到浅滩那边摘了些芦苇叶，这些芦苇长得不多，但用来包竹筒是够了。“那船果然不见了……”桐素看着空无一物的浅滩，王嬷嬷的尸体连同那艘小舟，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半月前发生的事情只是桐素的幻觉。“算了……反正也出不去，想多了心烦。”桐素抱着怀中的芦苇叶，拖着竹子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桐素瞧见躲在草丛里的棕榈树，心念一动，用竹子将怀中的芦苇叶压住放在路边，走进半人高的草丛里。劈开遮掩住棕榈树的杂草，棕榈树张牙舞爪的形象映入眼帘。粗壮笔直的枝干被一层又一层的深褐色棕榈树皮包裹着，顺着枝干往上，是翠绿与枯灰色交织的扇形棕榈叶。桐素眼前的这棵棕榈树不高，但胜在枝繁叶茂，还没完全脱落的树叶被风干在树上，到了春季又开始长出新的，将生命的凋落和继承展现得淋漓尽致。但桐素此刻来不及思考这些有关生命的奥秘，她满眼只剩下那些深褐色的棕榈树皮。“这可是做蓑衣上好的材料，居然能在路边被我遇见。”浑身已经被雨水淋湿的桐素，用手扯住着棕榈树皮翘起的一角，双手用力也只能扯下一小块破损的棕榈树皮。“还挺硬的。”桐素见扯不下来，也就没费力去弄，拍拍棕榈树自言自语道：“等着我吃饱饭再来找你，到时候你肯定得脱层皮下来！”“夫人怎么去了这么久？快过来擦一擦。”李嬷嬷手上拿着用院服改出来的帕子，在院子屋檐下翘首期盼，总算是看见桐素回来了。“我绕道去摘了些芦苇叶，还发现了一个好东西！”桐素想到做好蓑衣后，出门不用淋雨，越想越高兴，拿出那一片棕榈树皮给李嬷嬷看。“明天咱们去将这棕榈树皮多扯一些下来，做成蓑衣，日后出门哪里还用淋雨！”“夫人先别忙了，擦干头发，快些去换身衣裳！”李嬷嬷听着桐素的计划连连点头，嘴里催促着。“好，你记得将芦苇叶洗干净，竹子留着给我劈，你不知道力道，别弄坏了！”桐素临走前还不忘嘱咐一句。“奴婢知道了，您快去吧！”李嬷嬷将沾着雨水的芦苇叶从地上捡起来，又将桐素带回来的竹子放在屋檐下，这才打水去清洗芦苇叶。“李嬷嬷，你过来搭把手！”桐素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正拿着柴刀劈竹子，担心将竹子劈裂，将原本在生火的李嬷嬷叫过来帮忙。“你握着那头，不摇晃啊！”桐素嘱咐李嬷嬷稳住竹子，“砰砰砰”几声，快准狠地将竹子劈成六段。虽然因为柴刀钝，桐素还是劈裂了一节，但好在其他的竹节修一修还能用。“夫人，水烧开了。”李嬷嬷打开锅盖，看着锅中沸腾的开水，不清楚桐素要做什么。“来，将这些竹筒放在里面煮一会儿，消个毒。”桐素过了遍水的竹筒进去递给李嬷嬷几个，自己手上还拿着的几个也一起塞进锅中。“消毒？这竹子有毒？”李嬷嬷突然觉得自己手中拿着的竹节烫手，想要将竹节丢出去。“不是这个意思！”桐素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将李嬷嬷手中的竹节拿走放进锅中，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将这些竹子煮一煮，这样我们吃完竹筒饭就不会拉肚子或者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