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谷里,天色已经很晚了,楚楚回凤天阁休息,南宫北堂和龙清远被楚楚按排在凤天阁的偏院里,前几天一直让他们住在医馆里,因为估计他们很快就要走了的,现在想来他们短时间肯定走不了,那就住在凤天阁吧,医馆里也没什么人照顾,住在凤天阁里小月和玉儿正好就近了照顾,楚楚照旧吩咐了小月照顾两位王爷,玉儿照顾自已。
几个人简单的用了些晚膳,早早的息下了,因为楚楚很累了,连话的兴致都没有,两个男人便回偏院去息下。
第二天,楚楚睡到日上三竿才睁开眼,龙清远捧着一大束花站在眼前,不过不是那有毒的醉心花,是一种叫鸡尾针的花,很小,如果不细看,和一般青草无异,难为他了,冬天能采到这些花也算不错了,不过他是怎么知道自已喜欢花的呢,显然这是南宫北堂告诉他的,以他的为人怎么可能告诉他呢,怀疑的想着,回身唤了玉儿把这花放到花瓶里,虽然不好看,可好歹是人家的心意,总不至于立刻扔出去吧。
“谢谢你了,让你费心了。”
“没事,只要你开心就好,以后我天天送花给你,”龙清远听了楚楚的话,薄唇微向上扬起,勾勒出一道优美的弥线,这笑如同清凉的泉水般清透诱惑,沁人心脾。
楚楚看着他俊魅无比的笑脸,竟看呆了,一旁的玉儿听着楚楚的话,脸色可就不耐看了,拿着花出去找花瓶,心里那个气愤的咬牙,又有些怨恨,王爷为什么告诉贤亲王爷,楚楚喜欢花的事,看这男人笑得像朵花似的,要是楚楚喜欢贤亲王爷,我们王爷即不是太苦了,脸色阴阴的,小月从外面走进来,一看玉儿的脸色不好看,赶紧小心的追问。
“咋了?脸色好难看的?”
“贤亲王爷竟然给楚楚送花了,楚楚看起来很高兴,我们王爷呢,为什么不送,”玉儿气呼呼的问小月,小月一听楚楚的话,脸色也阴了下来:“王爷不知道咋回事,竟然在屋子里看起书来了,奴婢让他过来,他也不理,用完早膳便看了,一直到现在没动一下,看得认真了。”
两丫头一时都有点难以置信,互相看着,王爷这是怎么了,正呆愣着,那龙清远竟然扶着楚楚走了出来,两个人一脸笑意,那光芒怎么看怎么刺眼,可是楚楚高兴她们也不好让她难受啊,玉儿赶紧走过去,接过贤亲王爷的手,这可是她侍候的份子,不劳他之手了。
“楚楚,想吃什么?要不吃点清冷的吧,昨儿个吃了油腻的,吃多了不舒服,”玉儿柔声请示着,楚楚点了一下头,抬头见小月站在厅里,奇怪的开口问:“你们王爷呢?怎么没见他过来?”
小月正想回话,龙清远赶紧开口:“北堂今儿个不想出来,可能是他太累了,只吩咐我过来,有什么事情再叫他。”
“喔,”楚楚点了一下头,以为南宫北堂有些累了,也没在意,挥手示意龙清远坐下来,问他是否用完早膳了,龙清远摇头,他确实没用早膳呢,一大早便去找这些花了,所以才耽搁到现在,虽然南宫北堂说醉心花在早上有露水时采摘没有毒,但那花是他送过的,他怕送了那花,楚楚便想起那个男人来,所以另找了一种花,没想到此时是冬天,很多花根本没开,只有这些不起眼的小花开了,所以将就着采了一些,等楚楚跟他回王府,他每天都要送她王府里最名贵的花。
“玉儿,也去给贤亲王爷准备一份早膳过来。”
“嗯,”玉儿虽然心里不愿意,可还没胆大到直截了当的反抗楚楚,而且楚楚的个性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她可不想惹出她的一肚子气出来,到时候就倒霉了。
玉儿下去准备了两份早膳送上来,龙清远和楚楚边用边笑,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融洽得不得了,看得两丫头心里又感叹又幸酸,都不知道凑合着楚楚和自家王爷在一起,究竟是对是错了,她们应该让楚楚幸福才对,何必总想凑合谁呢。
早膳桌上,龙清远正细心的把那些糕点挟进楚楚的碗里,宠溺的开口:“你多吃点,肚子里有宝宝的人,一个人吃可要养着两个人呢?大人顾着也要顾着小人儿,把他养得健健康康的生下来。”
楚楚望着他的俊脸,眉梢处染着和煦的光芒,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宠溺,好像用一辈子也用不完似的,明明是一个快做妈妈的人了,偏就像个纯真的少女般容易脸红,烧烫得厉害,赶紧低下头用起膳来。
院子里传来说话声,小月和玉儿走出去,只见桑叶提着一只红毛绿翎的野山鸡走进来,那野鸡还扑腾着翅膀挣扎着,玉儿指了一下开心的追问:“这野鸡哪来的?”
桑叶笑着把野鸡递到小月手里,兴高彩烈的开口:“今儿个进山打的,给小姐炖了,让她补身子,这野山鸡特别的有营养。”
小月一听自然高兴,楚楚最近的身子确实不太好,正好补补,便把这野山鸡提了下去剁脖子去毛,很快收拾干净了,炖在锅上。
正在厅里用膳的楚楚,听到桑叶的声音,便叫了她进来,问她怎么过来了,桑叶便笑着说打了一只野山鸡,送过来给小姐补补身子,楚楚笑着摇了一下头:“下次你们打了好东西,自个留着用着便是了,别总给我送过来。”
“那又不值钱,”桑叶用手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抬头没看到南宫北堂在厅里吃饭,不禁诧异起来,淡淡的开口。
“小姐,我回去了,”楚楚点了头,桑叶转身走出去,厅里的两个人早膳也用完了,龙清远站起身扶起楚楚往外走去,小月和玉儿想跟着,楚楚回身挡了一下:“我随便转转就回来了,你们别跟着了,去看看王爷需要些什么?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了。”
玉儿和小月听到楚楚仍然很快关心王爷,早高兴的点头:“好,我们过去看看王爷需要什么?”
楚楚身后的龙清远并没有说什么,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让楚楚一下子不管那个男人几乎不可能,而且那个男人就住在凤天阁里,不过等他和楚楚相处得久了,她就会和那个男人疏远了,不过南宫北堂为什么会告诉他楚楚喜欢花?这种事情应该瞒起来才是啊。
两个人绕着山谷转了一圈,闲聊一些龙清远小时候的事情,逗得楚楚哈哈大笑,神情愉悦,虽然是冷寒的冬天却不觉得冷,龙清远看着楚楚的小脸蛋红艳艳的,眼睛里光彩照人,唇角擒着笑意,看着她开心,他便觉得开心,这算不算是一种痴?自已想想都好笑,可就是甘愿沉迷。
一回到凤天阁,玉儿怕她饿了,便把桑叶打来的野山鸡用玉瓷碗盛了一些端上来,让楚楚尝尝鲜,楚楚吃了两小块肉,又喝了一些汤,这野生的东西果然不一样,就是味儿纯,楚楚让玉儿盛一些给龙清远尝尝,再盛一些给她们王爷,龙清远忙阻止了,这是桑叶的一份心意,难得有这么个好东西,就留给楚楚用吧,她现在可是孕妇,需要补呢,楚楚见他坚持,也就作罢,两个人又说了会子话,战起身准备进房休息,觉得身子有些儿凉,也没在意,可是走了两步便冒冷汗,感觉得周身不对劲儿,伸出手抓紧住玉儿的手,心口好痛,好似有千万根小针穿过似的,疼得她抽搐,用手抓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
玉儿一看到楚楚的样子,大惊失色,恐惶的大叫:“楚楚,楚楚,你别吓我啊,怎么了?”早哭了下来,已经走了出去的龙清远一听这厅里的哭声飞快的闪身进来,一看到楚楚的样子,早慌了,大手一伸把她抱在怀里,恐慌的问。
“楚楚,怎么了?你觉得那里不舒他啊?别吓我我,你说话啊,到底怎么了?”
此时楚楚的身子冰凉,身子不住的抽搐,唇乌黑一片,倦缩在她的怀里,已经说不出完结的话来,只吐出两个字:“有毒。”
一直站在玉儿身后的小月早飞快的冲进偏院去禀报了南宫北堂,南宫北堂听到小月的话,早魂飞魄散了,整个人都乱了,脑子完全不能呼吸,身形一闪奔进凤天阁的厅堂里,看到楚楚的整张小脸上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滚,嘴唇儿全乌了,身子倦缩成一团,哪里还顾得了其她,嘶吼一声,扑过去从龙清远的手里夺过来,一向冷酷的脸上,布着恐慌,心疼得不能呼吸了,一股无力充斥着全身:“楚楚,你怎么了?”
“是她,一定是她?”玉儿忍不住低喃,一旁的龙清远本来还想从南宫北堂的手里夺过楚楚,此刻听到玉儿的话,飞快的转身,眸子骇人的闪过仿若地狱酷使般幽寒的光芒,一把提起玉儿的身子,大吼着命令。
“谁?是谁下了毒?”
“是桑叶,她喜欢我们家王爷,这野山岭鸡又是她打了送来的,一定她嫉妒小姐,所以害了小姐,”玉儿哭诉着,她的话一说完,小月早飞奔而出,她要把那个女人捉来问罪,她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害自家的主子。
楚楚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兔子,喘息,抽搐,好一阵儿,竟慢慢平息了,唇依旧是黑色的,等她意识清醒一些,她恐惶的抓着南宫北堂的手,眼泪如雨般流下来。
“北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是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我不想失去我的孩子。”
南宫北堂和龙清远在这一瞬间心都碎了,她是怎样坚强的一个人啊,从来不流泪,可是此刻却如此的卑微,苦苦的哀求着,只因为怕肚子里的孩子受到伤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