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权衡了一会,最终还是看不得自己孙女这个样子。
调整了下坐姿,他道:“这毕竟是岑家的事,当年我也没有过多关注,爷爷只能告诉你大概,具体的就得靠你自己了。”
“那孩子小的时候真的挺苦的。”
老爷子回溯着很久之前的记忆。
声音都染上了陈旧的味道。
……
秦唯昭缓缓听着他的话,目光逐渐僵硬麻木。
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秦家。
反应过来的时候。
她已经站在了岑家之前的老别墅前。
失重的情绪将将落地,她呼吸都放轻。
透过点缀着斑斑锈迹的别墅大门,往里望去。
院子里的花都枯败,只有微微泛黄的草地还坚挺的留在上面。
小时候,秦岑两家的来往并不密切,是等到小叔叔开始掌权之后两家才近了些。
一是因为利益纠葛,多方合作。
一是因为小叔叔和岑叔两个人性情相投。
她不经常来这里,就算是来也只是停留在主别墅区,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故事很简单。
不过是一个被利欲熏心得已然没有感情的男人,将亡妻留下的孩子一步步逼成没有人情味的弄权工具的故事。
他的生活从出生开始就被框进端正的格子里。
没有自我意志,没有选择,亦步亦趋地按照别人制定的规则往下走。
他学会绅士礼仪。
学会商场谋略。
学会伪装隐忍。
一步步丢掉属于自己的情绪。
“岑俨那家伙挺狠的,我记得有一回闹得挺大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小子被打得半死,听说大病一场。应该就是那时候,他就变得少言寡语,没人能再看透他真实的情绪。”
“那年,他应该15。”
爷爷的话嗡嗡地在颅内震响,震得她神经都麻木。
她想不到。
当时她才八岁,天天穿着各式各样的公主裙。
虽然很少见到爸爸妈妈,但是秦家的每一个人都很疼她。
她可以考不好,可以放肆地表达自己地想法,可以选择自己热爱的事业,不论做什么身后都有强大的后盾。
即便是在追求岑彧这件事上,就算她失败了,她也有家可回,会有很多人安慰她。
她从不孤单。
所以她在感情里永远自信,因为可以自足。
可岑彧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