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景灏失踪之后,程家几乎把京城犯了个底朝天,却一点线索都没找到。两天两夜了,他们也没有接到勒索电话,程家人的心情越来越沉重起来。
“徐少将还没到吗?”程景灏的父亲,曾经代表国家发表讲话的程书伦挂着两个乌黑的眼圈,一脸疲惫的坐在厅里等消息。
“之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说是快到了……”话音未落,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在外面响了起来,紧跟着“砰”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撞到了一起。
徐慕白把车开到了限速的最高速上,一路风驰电掣的赶过来,临了刹车的时候因为惯性太大,一时没有控制好,越野车跟程家外面的护栏狠狠的撞到了一起。
幸好关键时刻徐慕白极为沉着的猛打方向盘避开了关键部位,除了撞坏了一个大灯,撞歪了护栏之外,并没有人员的伤亡。
“慕白!”程书伦一看车上下来的人,立即站了起来:“你回来了就好!”
徐慕白的成长过程都是在程书伦这一群人眼皮子底下度过的,徐家大公子多机智多冷静多有手段,这些做家长的看了都羡慕的不得了,结果就是回去看自家熊孩子越看越不顺眼,脾气暴躁的能直接上皮带。
徐少将就是好多大院里的孩子们心中最痛恨的别人家的孩子,但是在长辈们眼里,他却是最可靠最优秀的。
徐慕白赶到了,程书伦提在半空里的心就踏实了一半。
“程叔放心,我一定会把耗子救回来。”徐慕白对着程书伦苍老了好几岁的脸,郑重其事的说。
程书伦眼眶湿润了,用力的抹了把脸,点点头:“好,我相信你!我等着你们回来!”
他不是没看到跟徐慕白一起来的林墨和安流云,这要是以往,他一定会询问一下这两个人的身份,寒暄几句什么的,可是现在儿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实在是没有这个心情。
“怎么样?”林墨看着身边的安流云,他手背上绑着一个小巧的黄金罗盘,现在上面的指针已经停止了转动,还在左右的微微摇摆,似乎在做最后的定位。
“嘘!”安流云伸出一根手指:“别急,快了!”
林墨沉下心情,吸了口气。做这种事情带上安流云真是太方便了,有他在就能确定大体的方向,省了好多时间和力气呢!
“有了!”安流云一直都在低头摆弄罗盘,这会儿终于确定了方位:“西北方向。”
徐慕白立即毫不犹豫的驱车往西北方向走,林墨松了口气的同时忍不住调侃安流云:“今天怎么这么慢?以前你用罗盘定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麻烦,功夫退步了啊?”
“有人从中作祟。”安流云冷笑一声,罗盘出现波动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程景灏被关着的地方大概有同行动了手脚,寻常风水师是没办法定位的,可惜遇上了他。
林墨慢一拍的反应过来:“你是说,程景灏的事情,有玄门人士参与了进来?”
徐慕白的脸色也很难看,玄门道术不好对付,光看安流云那一身本事就知道了。
“玄门中人参与到绑架事件当中来了,不过是个败类而已。”安流云冷笑两声,闭目养神:“我身为玄门之人,这种败类见到了,就要义不容辞的收拾掉。”免的败坏了玄门的名声。
车里一时之间都没有人说话了,林墨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风景,也开始闭目养神,等着一场硬仗的到来。
程景灏打量了一下四周,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那些绑匪们居然都出去了,留他一个人在里面,大概是笃定了绑着他,他根本没有办法逃走吧!
四下无人,程景灏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低下头咬住了自己一侧衣领,用牙齿咬断了衣领边线,从里面咬出一把薄薄的刀片来。
生在程家这样的豪门里,从小到大都是警惕万分的,像是这样的刀片,他很多的衣领、袖口包括鞋子里面都有。
牙齿咬着刀片,嘴角和舌头不可避免的被划伤流出血来,火辣辣的疼。程景灏却顾不上疼不疼,用力的弯下腰,在绳子允许的最大范围里,把头靠近了自己的胸膛,试着用刀片去切割绑在身上的绳子。
“程少身上藏的东西还真不少!”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后颈上,声音虽然是在笑,可是语气冰冷满含杀意:“你们居然都没看出来,真是没用的东西!”
程景灏被人掐着后颈用力的把头向后仰,对上一张看起来斯文儒雅的脸,满脸笑容,眼神却阴冷无情。
程景灏瞪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绑架案的背后居然会是这个人!
“二叔!”程景灏艰难的张口,声音嘶哑破碎的不像话:“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程书群欣赏着自己这个大侄子震惊悲伤的表情,心情很好的拿出纸巾来擦擦手,找了个地方坐下:“你们父子俩霸占程家这么多年,也该够了,以后该轮到我来当家做主了!”
他哪一点比不上程书伦那个死板教条的家伙,老头子偏心的厉害,非要把位置传给程书伦,就算他表现的再优秀,在老头子眼里也排不上号。
难道就因为他是私生子出身吗?会有私生子,还不是老头子自己私德不捡,凭什么迁怒到他身上!
程景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死劫居然会应在二叔身上!别人都好说,偏偏是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他特别好的二叔!他这么多年隐藏的也太深了!
“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我,是不是?”程景灏目光掠过那几个绑匪,他们的脸全都大喇喇的暴露着,丝毫没有遮掩的意图:“他们没有遮掩真面目,是因为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吧!”
“你很聪明!”程书群不无遗憾的说:“如果你是我的儿子的话该有多好!”偏偏是程书伦那个人的儿子,而他程书群的一双儿女,却都那么不成器!
“不过二叔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你要是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玉坠是从哪里来的,二叔可以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让你走的不会痛苦。”
程书群贪婪的目光落在程景灏脖子上的玉坠上,要不是玉坠绑定了程景灏,抢过来也没用,他早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