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买山这事情,传得也很快,多多少少县城的富商也都知道。但是也没谁放在心上。毕竟对于他们那些有钱人来说,这种东西,再不济也都是要多少有多少。山?那不是到处是,只要想要,让那些农民把东西采摘来就是了。何须费功夫在这些泥腿子的活上?也都是听个笑话,更不在意她种的是什么果树。就在他们等着看沈珍珠笑话的时候,那东市渔场搞了很多大动作。结果非但没有留住自己的客源,也没有留住一直供货的渔民。渔民们因为跟着沈珍珠赶山,而且在她这里还能够赚钱,为何要去受到东市渔场的压迫呢?东市渔场也因此威胁过她们好多次。但是现在她们买渔船可以找蒲渔村的木匠李木格买,还有那些要用的渔具,李木格也有。至于停船的码头要收费,跟着沈珍珠来到比较好停船的地方,大家互相帮忙,倒也不是问题。之前觉得天大的麻烦,未曾想这会儿大家伙所有渔民站在一起,倒是也没有那么恐怖了。只要就是怕东市渔场报复这种事情,他们平日里卖鱼,都是一个村的结伴过去。东市渔场的打手固然多,但是一个村的汉子也不是吃素的,若是强势的硬碰硬,也还说不好到底谁厉害。一开始大家也没有这种想法,也是因为后来实在是憋不住了,才去找沈珍珠出主意。本来以为谁都对抗不了万家这样的,但是也没有想到过,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就可以了。说起来,也是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好在,他们一切都顺利得不像话。这蒲渔村最先发起的,蒲渔村开始慢慢有钱了之后,消息也都传开了。附近的几个渔村也开始复刻同样的方法,朝着珍珠鱼档卖鱼。对于沈珍珠来说,一直都是来者不拒。只要愿意,她开店什么都要,当然,她更是不害怕万家找事。万家自从向俊茂死后,打渔的技术都不行了,很多好鱼都弄不到。只不过就是僵持着,也不想要找沈珍珠买鱼。沈珍珠这边进行到白热化阶段,这日正在和水碧算账,谁知道门外一个虎子娘走过来:“珍珠啊!你们家清桉来信了。”“哦。”沈珍珠打开,依旧是一些身体康健,最近学了什么东西还有在夫子那里做了什么。甚至多了一些书院的趣事,最后还加了一句:勿念。沈珍珠读完之后就放在兜里,继续打着算盘。虎子娘笑了:“珍珠,估摸着清桉快要考试了,你也不去看看?”“这一晃眼,都三两个月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你也不过去露脸?新婚夫妻的,岂不是想你得紧?”“反正,他在书院,总等着吃完饭询问我,你可还好?”沈珍珠笑了笑:“最近太忙了,我昨日还想起来,说是给他做顿好吃的鱼送过去。”“今日忙起来,又是快忘了。他在书院学习,我也就想着不过去打扰了。”沈珍珠挠了挠头,最近确实是忙得紧,忙完躺床上就睡着了。对于许清桉,还真的没怎么想起这个人。如今这样说起来,倒是显得她好似没有良心了一般。沈珍珠撸起袖子,道:“那今天你们看着店?我就先去忙了。”“快去吧,珍珠姐,你这段时间忙,估计姐夫都要成望妻石了。”水碧笑着道。水碧早就不记恨沈珍珠了,之前也是因为太幼稚,总是喜欢和她比较个高低。但是现在对沈珍珠只有感激和喜欢。如果她是男人,也喜欢珍珠姐这样的。之前觉得许清桉长得俊朗,但是现在就觉得,珍珠姐这样,不仅仅是外貌好看,而且人也很好。总而言之,她现在是珍珠脑。沈珍珠火急火燎地赶着去家中,打算明日就送饭过去。算算日子,明日许清桉就要出发去考试。总是要送一程的。——许清桉在书院,同样也是坐立难安。倒不是因为对书中知识的焦虑,也不是因为对各种学识的看重。对于这些倒是还好,但是对于珍珠……他感觉总是想不明白。这会儿杜林立过来,他立马站起来问道:“如何?婶有没有把书信送给我妻子了?”“送去了啊!婶还说珍珠娘子看了。”许清桉表情更加纠结了。主要是这段时间都是一样的情况,他隔几日就给沈珍珠写书信。但是沈珍珠从未有过回信。只是让婶子带话过来说:一切安好。一开始许清桉以为是自己书信用词不够好。但是这时间长了,他越发觉得不对。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了。“你怎么了?许兄是不是有何心事?”杜林立不太明白。许清桉轻声咳嗽道:“珍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那不是让你好生读书,一切安好了吗?”“我听着我家里人说,珍珠娘子这段时间很忙,鱼档都是各种各样的事。一开始是东市渔场有了下颓的趋势,而后你们家娘子把握住这个机会,一路让东市渔场没有喘息的机会。”“我们家老头,都说这珍珠娘子天生就是经商的。可以说前途不可限量。”许清桉点了点头:“真好,她总是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是啊,所以你不为她高兴,惆怅什么呢?”许清桉知晓沈珍珠忙,也知晓他不能随意出去看她。这段时间庄先生自己都沉浸于老友去世的悲痛之间。倒是也不好请假说要离开。庄先生一门心思的让他们努力备考,也都是不求回报的。所以他也没办法溜出去。这一来二去的,对她思念是越来越多。一开始许清桉自己也不想承认,但是这时日久了,他都觉得自己要犯相思病了。但是珍珠……好似对他没有多余的想法。甚至之前沈珍珠说的那些话,让他感觉到俩人好像迟早都要分道扬镳的。这会儿,难免心慌。许清桉看着杜林立。询问道:“如今瞧了一本书有些苦恼,书中的女子原本和男子琴瑟和鸣,但是许久未曾联系,女子对男子的态度并没有思念和挂念。”“如此,是何意?”许清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