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府总督怎么了?”绣棠捧着药回来,见越青瓷发呆,不由问出声。越青瓷回过神,抿了口水。“我觉得他没想要我的命,”越青瓷轻轻地说,“只是不知他用药控制我是为什么。”喝了口水,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她无奈摇头:“还得多亏了他这一掐,竟是让我反污了越凤姿一手,若那位九府总督在这,我怕是得谢谢他。”“小姐,您怎么还说起那人的好处来?”绣棠端着药走到她跟前,“来,您把下巴抬起来一点,我给您上药,嘶,脖子一圈都是红的,真真是心狠手辣!”越青瓷又喝了口水,听话乖觉地仰起头,可一看清上方的景象,便生生一口水吐了出来,随即便被呛到,不住地咳嗽。“哎哟,我的小姐,怎么回事?”绣棠连忙拍越青瓷的后背,“这么大人了,还会被水呛到?”“你这丫鬟,说到现在就这句话是对的。”低沉的男声在绣棠背后响起来,她汗毛倒立,缓缓地扭过僵硬的身子,她嘴里那位“心狠手辣的黑货”,正好整以暇地坐在书架上看着她们。绣棠深吸一口气,刚要叫,司拂澜手轻轻一挥,便点了她的穴道。越青瓷见他缓缓移过视线,看向自己,忍不住往床铺里缩了缩,用被子将自己裹起来,发出如蚊蝇一般的呐呐声:“总督、总督大人做什么?”“若非本座听到了你先前的话,倒真的会让你这幅样子骗了,”司拂澜语气淡淡的,他坐在了越青瓷的面前,指节在圆桌上点了点:“用不着惺惺作态,本座倒是想看看,你要怎么谢我。”他这是从头到尾都听到了,竟还真的厚着脸皮来讨她的谢?可眼前这位,就算真的在这里把她宰了,怕是越庭生也不会为她多说两句。形势不如人,只能低头。越青瓷放下恐惧害怕的姿态,直接掀开被子,刚要取下屏风上的外衣,就听司拂澜嗤笑道:“本座可没时间在这和你浪费。”他目光清明,唯有那鄙夷的视线刺人的很,像是在嘲讽越青瓷的自作多情。越青瓷抿了抿唇,便放下手,仅仅着一身雪白长衣给司拂澜斟茶。“青瓷如今一无所有,唯有冷茶一杯,若来日富贵,必重礼厚谢。”越青瓷跪在地上,双手举过头顶,将那杯冷茶递给司拂澜。这样的一杯茶。闻这香味,便知这茶叶寒酸,可怜,是弃置在角落里不知放了多久的。司拂澜这辈子都没喝过这样的茶水。他垂下眼,看着越青瓷的手腕,那上面确实还有他留下的淤痕。不过是随手一拽,竟留下这样重的痕迹。如此娇滴滴病歪歪的大家小姐,偏偏住在这种狭窄的偏院,用着这样陈旧的家具,喝着放了不知多少年的陈茶。“这可是你说的,本座倒要看看,来日你能给本座多大的礼。”司拂澜的脸上有几分戏谑之色,还没等越青瓷反应过来他话中意思,就接过冷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