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潮湿又阴暗的土坯房里,梁舒艰难的在木板床上翻了个身。
梁家很穷,或者说,这时候大多数人都很穷,白天从江家出来,一路上她观察了一下这个叫后山村的小村子。
估计是因为背靠一座大山,才得名。
整个村庄也就江廷川家房子像是新修的砖瓦房,剩下大多数是低矮的茅草房。
难怪她这个便宜老爹赖上江家,这可是当地的大户人家。
原着里梁舒半夜跑进醉酒的江廷川被窝,刻意让其他人看见,好栽赃江廷川。第二天事情确实如她想象的那般,全村人都知道江廷川“睡”了她。
她借机敲诈对方两百块,因为在安市上大学的对象需要钱,据说马上要揭不开锅了,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担心将来名声不好,做这件事之前她还花大价钱给杨家松打了电报。
对方对此事表示理解,说永远都不会嫌弃她。
想到这儿,梁舒要被气笑了。
这姑娘三斤头,二斤九两半是恋爱脑。
为了个渣男,连这么损的招数都想得出来,难道不知道这个年代对女性多么苛刻吗?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将她淹死,但凡那个男人有一丝不靠谱,她这辈子就完了。
事实证明,她真的也没有好下场啊。
啧啧。
想着明天她就要嫁人,心里又说不出的感觉。
她长得不算顶尖漂亮,但离校花也没有多少距离,要不是为了勤工俭学,再加上她思想相对成熟点,考虑的现实点,对象都不知道能谈多少。
可现实是,她真的没时间也没精力发展个人感情,好不容易找了份安稳工作,打算解决下个人问题。
得。
没想到,老天爷直接给她选好了。
咚咚咚!
“谁呀?”
“三丫,是娘,你开下门。”
梁舒打开门,一个比她更瘦更黑的妇人,有些怯懦的站在门口。
说实话,娘,这个称呼她还真叫不出口。
但是入乡随俗,以后总是要适应。
她艰难喊了声:“娘。”
张桂花听出女儿声音有些沙哑,知道她是受了不少委屈。
“三丫,娘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你爹他就这脾气,今天那场景你也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不然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以后还怎么许人家呀。”
“我知道了娘,你给我说说江家吧,我平日不是在田里就是上山做活,对这些也没关注过。”
“你先把饼子吃了,娘慢慢跟你说。”
张桂花给她拿来个黑乎乎硬硬的,不知是什么成分的东西,还不断催促她赶紧吃,像是多宝贝的东西一般。
梁舒拿起来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