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东家公子,死不足惜。”赵德海摸了摸山羊胡,冷淡的看着沈珍珠,这会儿是有点杀人不眨眼的模样了。难怪也是从底层的小混混摸爬滚打下来的。沈珍珠实在憋不住,胸腔里的血朝着赵德海的脸就喷出来。朗星在一旁哭,憋着又不敢让阿姐担心,他捏着小拳头,无数次想要变强,但是这一次是真正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要变成一个,能保护阿姐的人。沈珍珠反问:“那么东家让你来杀我的吧?”“据我所知,东家都不在县城,怎可能给你下达命令。”“这里距离东市渔场还有好长的一段路,大档头也不可能让你过来揍我。至于你们家小公子,是自己跑回家的,你旁边没有他,说明你没有去追。不是吗?”“你压根就不需要知道真相,你就想用这个罪名,来把我杀了。”沈珍珠看着他眼睛继续说:“因为你觉得,像我这样的贱命,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人会在意的,是吗?”“反正我对东家没有利用价值,所以你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对吗?我这个障碍因为这个机会被锄掉,实在是你认为的天时地利人和。”“算你有点自知之明。”他道。沈珍珠说到这里,突然笑出了声:“那么我如果告诉你,我有更大的地盘呢?我如果说,你杀了我,一定会后悔呢?后面也不可能真的升官发财,你怎么看?”“那我就要永绝后患。”话毕,他扬起自己的手掌,打算对着沈珍珠的肚子再来一掌,彻底把她打死,亲手杀死,一切就不会永绝后患了。沈珍珠是不想站在原地等死的。但是她这会儿也没有办法,身体已经麻木了,动弹不得。赵德海是用最大的力气打她,本来身子骨就弱,这会儿感觉已经丢掉半条命了。她本来是算准的,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好了,再拖一会儿就好了。但是赵德海太急了,很明显他发现了沈珍珠有计划。所以必须要赶在人来之前杀了沈珍珠。沈珍珠看着他眼里的杀意,顿时在想,自己难不成就要这样死掉了吗?感觉有些恍惚和不甘心,若是就这样走了,死在这样的人手里,她凭什么?她沈珍珠不认命,就算是死,也要做最后的拼搏。但是太晚了……太晚了。赵德海太想要把沈珍珠杀死了,巴不得早点把她弄死。眼看着赵德海的手掌就要过来了,沈珍珠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手掌被幺弟拉住,而前面也出现了坚实的臂膀。她看到了许清桉的后背。只见许清桉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掌,而后闷哼一声。在赵德海震惊的时候,许清桉他的步伐轻盈,如敏锐而又灵活的猎豹一般。交手间仿佛不断在寻找着敌人的破绽。即便如此,却始终把沈珍珠紧紧护在身后。他们俩交手动作快如闪电,让人眼花缭乱。互相攻防转换,让人看不出破绽。而后只见赵德海突然一个侧身,避开了许清桉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匕首。也正是因为与此,许清桉趁机刺出,指向赵德海的咽喉。赵德海连忙侧身躲开,但是那匕首已经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紧接着赵德海不断落于下风,连忙闪避许清桉,但是他的速度还是慢了一步,巨剑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不仅仅是手臂,还有四肢、心口、腹部……每一次都是致命的伤害,但是赵德海也不算是没有能力的,都一一躲开了。即便很努力,但也是留下了一道道伤痕,不然……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这许清桉不是说是一个病弱书生吗?不打不知道,打了才知道这能力是多么的离谱!找准机会赵叔赶紧跑向自己的人群中,在众人的簇拥下才消去了刚才的狼狈。但是许清桉杀红了眼,一个匕首还虎视眈眈的盯着他。道:“所以,这些人,就可以拦我?”“我夫人差点命丧于此,这笔账,算不清。”许清桉眼里都是愤怒。他这几年,早就习惯于修身养性,生气都是极少的情况,如今愤怒到极致,连沈珍珠都觉得陌生。不仅仅是陌生,沈珍珠感觉有一股浓浓的不对劲儿感。不对……应该是犯病了。沈珍珠想起来他的癔症,这会儿应该是太激动犯癔症了。这会儿若是杀起人来,周围肯定都被他杀了,到时候关进去官府的人就是他了!沈珍珠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赶紧上前拉着他拿匕首的手。道:“许清桉!我有办法的,不杀人也有办法的。”“再等等,再等等好吗?”许清桉很显然已经魔障了,压根没听见沈珍珠说什么。这会儿赵叔都瑟瑟发抖,这么多年来,赵叔是第一次感觉到生命受到了威胁。最重要的是,这人还是一个破书生。赵德海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感觉沈珍珠的预谋要来了,就算是不来,也要被许清桉这个疯子给杀了!所以他道:“撤,赶紧回去渔市。”但是这会儿已经晚了!只见马蹄声的声音传来,东家那边带来了一大堆的家仆,小软轿上掀开帘子,小胖墩浑身还是一副收到虐待的样子,朝着沈珍珠跑过来。“那个,沈朗星他姐!不怪我。我已经来得最快了!”“你自己受不住!”他咕哝着,嘴上说和自己不相关,但是表情却皱成了一个“囧”字。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东市渔场的大档头,戴着斗笠,一身黑袍。至于右侧是陆成功,看来这事情,又麻烦陆老了。沈珍珠觉得眼睛有点酸。关心自己的人,始终都会关注着。就好似许清桉和陆老。陆成功走过来,看着沈珍珠这么狼狈,递给她一瓶药道:“咋那么狼狈?”“总是孤注一掷,我说你总是要吃苦头的。”至于东市渔场的大档头,这会儿站在赵德海面前,直接踹了他一下,而后赵德海倒在地上,立马就有人把他扣起来。赵德海不解:“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