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居住的百姓寥寥无几,待问后,墨焱这才得知,大多数居民,携家带口,寻觅着远方的安宁,唯余下些年迈体衰、稚子弱女,因无力迁徙,只得在这残垣断壁间苟且偷生。
“这便是战争带来的后果啊······”
回想起自己以前所处的那个和平的年代,再看到眼下死气沉沉的泾县,墨焱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
泾县太守听闻孙策派来的援军到了泾县,感动得眼眶泛红,老泪横流,连忙叫苦道:
“将军啊,你有所不知,泾县之外,不过二十里之遥,便是那山贼盘踞的巢穴。这群亡命之徒,如同蝗虫过境,不时侵扰我城,使得百姓终日惶恐不安,生活难以为继。”
“如今,这泾县,已成了名副其实的‘空城’,唯余风声鹤唳,空留一片荒凉。”
墨焱安抚好太守的情绪,随即问道:
“贼人若是主动攻城,尚不足惧,但我心中所虑,首要者莫过于贼众之数,以及其中着甲者几何。太守大人与这伙山贼打过不少交道,对此可有何高见?”
太守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凝重,缓缓开口,答道:
“贼寇约有两万之众,皆身披精甲,手执坚锐,更兼战马三千,粮草······”
还未等太守说完,墨焱便怒不可遏地打断了他的话,怒斥道:
“岂有此理,纵使这伙人再强,也不过是山贼而已,何以能聚拢如此庞大的军备与战马?大人莫不是早已与匪徒沆瀣一气了?”
太守闻言,身形微躬,神色更为急切,连忙解释道:
“这伙山贼原本是流民,汇聚成众,约莫三五千之数,盘踞山头,虽时有侵扰,却也未曾真正祸及泾县腹地,百姓尚能安居。我也不知为何,自上月起,其势猛增,如野火燎原,令人措手不及。”
“为保一方安宁,我曾派遣心腹大将带领七千精锐,本欲将这股匪患扼杀于襁褓之中。谁曾想,这竟是一场惨痛的教训,我军非但未能建功,反而全军覆没,无一幸免,实乃我泾县之大不幸也。”
“此战之后,我只好命城内将士闭城不战,贼人日夜骚扰,城外的稻穗成熟了也无人敢去收割,城中的百姓失了生计,只好背井离乡,投奔他城,以求一线生机。”
言罢,太守长叹一声,更添几分凄凉与无奈。
“太守大人勿忧,既知贼势,吾等自当精心筹划,以智取胜,必不让此等贼寇继续嚣张下去。”
话至半途,墨焱的眉宇间悄然凝聚起一抹深思的褶皱,若太守之言属实,那群盘踞山林的贼寇竟能在数日之间膨胀至此等声势,其中必有玄机,定是不容小觑。
自己从孙策麾下仅借得千余精锐,加之城中原本驻守的兵马,总数也不过区区四五千人,面对这股突然崛起的匪患,无疑是一场力量悬殊的较量。
“看来,这一次又有一场硬仗要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