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是沮丧的,一点精神也没有了。黎觅安见他回来,总算松口气。“对不起娘娘,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江白一点也不推卸责任,满眼愧疚。“这怎么能怪你?能回来就好!”其实,黎觅安早已后悔,不该让江白来做此事,应该自己进宫去。江白突然很愤慨,拳头捶桌子。“我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被女人算计!”一句话弄得大家都懵圈,不知道他所说的女人指谁。“你是在说白漪袅?”黎觅安问句,看见江白点头,苦笑起来。“你和她生气,太不值得了。”“我一定要报仇!”江白再次拳头捶桌子,满眼悲愤。宫内,云妃在春雨回来之后,总算松口气。但是春雨被打了二十板子,整个人受伤严重下体不能动了。云妃忙着叫太医来诊治,结果太医院又犯了老毛病,说是白贵妃不允许他们乱走动。云妃气愤,吩咐秋风。“给我更衣,我要去见白贵妃!”结果这个时候,春雨清醒过来,要和云妃说话。云妃得了消息,赶紧过来。“娘娘,我在被关押时,听说太子得了天花了,被关在冷宫旁边的斜阳殿里,没什么人管他。”一时间,云妃吓呆了。“我的天,这还了得?”秋风亦觉着不可思议,马上提议。“这事太大了,靠咱们的力量不行。”云妃想了想,说了句。“我即刻写信给皇后,告诉她真相,让她自己定夺吧,我真没有办法。”当然,云妃心里是愧疚的,毕竟黎觅安曾经托付她照顾太子。怎奈云妃是个没啥能力的人,自己都保护不了,还能保护太子吗?她在心中极力表达自己的愧疚,并且说太子什么时候失踪被关,她都不知道,整个宫廷没有一丝消息。黎觅安接到信后,对云妃没有责怪,而是充满感激。她毕竟还是帮了忙的,告诉自己太子在斜阳殿。斜阳殿就等于冷宫,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嫔妃死了或者病了,尸体之类都要在斜阳殿里停留。如今把一个不满十岁的孩子,放到搁尸体的地方,不明摆着让他死吗?黎觅安看完信直接哭出来,怎么也没想到太子会得天花这种恶疾。“是我不好,都怪我!”江白和雪融见黎觅安趴在桌子上哭,都过来劝。“娘娘别太自责,咱们还是快想办法。”黎觅安快速擦把眼泪,振作起来。“指望他们把太子放出,是不可能了,只有把他偷出来,再为他治疗。”江白一听便皱眉,觉着黎觅安在说疯话。“宫里守卫森严,如何能把太子偷出来?”“想办法!一定要想办法!”黎觅安咬牙,同时说了句。“我要一个人进宫去,你们都不许阻拦。”江白和雪融听了,既无奈又不敢说话。眼下黎觅安这个样子,劝也劝不住。江白为了安全起见,跑到太尉府,把事情跟太尉黎泾说了。黎泾又急又气,也没什么主意。“觅安那个脾气,断然拦不住,再说拦住她,太子该怎么办?”最终,他们只能由着黎觅安入宫去折腾。这次还是云夫人入宫探望,顺势把打扮成嬷嬷的样子,随着一起进入云妃宫。结果她们一来,白漪袅就到了。幸而黎觅安到里边屋,探望春雨,没被白漪袅注意。“哟,云夫人这几天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入宫一回。”白漪袅端坐着,似笑非笑地看着云夫人。云夫人毕竟是过来人,见过大世面。“回娘娘的话,臣妇在外头得上好药方,特地拿来给太后娘娘的,先前多来两次是与女儿研究此事,毕竟给太后她老人家治病,马虎不得,需要斟酌。”“哦?果然是这样么?”白漪袅表示不信,云妃旁边也急一身冷汗出来,因为觉着母亲的谎言,并不特别高明。结果云夫人从袖子里拿出两张药方来,交给白漪袅过目。“这是臣妇,给太后娘娘预备的方子了。”白漪袅一看确实是药方,马上笑着给自己圆场。“夫人既然一片好心,那就大大方方来嘛,一天到晚小心翼翼的,让我误会你做了亏心事似的,咯咯咯。”白漪袅拿手帕捂着嘴笑,旁边侍女也跟着笑起来。“是臣妇的错,娘娘教训得是,下次再来,一定大大方方。”白漪袅站起来,捶一捶酸痛的腰。“就是嘛,省得劳烦我,坐这么半天,累得腰生疼。”白漪袅说完出去,云妃和云夫人送至门口。然而白漪袅一走远,云夫人身体便委顿下来,亏得秋风等侍女后头扶着。“吓死我了,太可怕了!”云夫人捶打胸口排解,云妃赶紧让人将她扶到里头,给她喝热茶。“我没事,不用管我!”云夫人痛苦地摆手,因为她心里更担心黎觅安。宫里这么气氛紧张,环境险恶,怎么还能把个孩子偷出去?此时,黎觅安在里面已经听春雨,说了太子的一些事情。太子现在在斜阳殿,身边没有任何人伺候,只有一个宫女负责送饭。“既然太子得了天花,怎么还有宫女给送饭?那个宫女不怕被传染吗?”黎觅安特别奇怪这一点,春雨却摇头。“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黎觅安心急如焚,同时心里做了最坏的打算,因为太子经历这么久的折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夜晚,她拿着一块白漪袅宫里的令牌,到斜阳殿来。恰好看见那宫女,拿着提篮盒出来!“我是白贵妃娘娘派来的,查看太子情况。”宫女一脸难以置信,好笑起来。“白娘娘不是盼着太子死吗?”“咦?你胡说什么?大胆!”黎觅安怒斥,把令牌对着小丫头晃一晃。“睁开狗眼看看,是白贵妃!你不想活了吗?”宫女只得跪下,给令牌磕头,表示对白漪袅的恭敬。“提篮盒打开,看看有什么饭菜!”宫女踟躇一下,说句。“饭菜已经吃光了,里头什么都没有!”“让你打开!废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