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觅安一听,心如刀绞。“确实,除了你没有人能救黎庚了,可是……”她后半句没说出来,魏靖尧却也猜到她要说什么。“放心,我是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南羌那点事,不在话下。”黎觅安眼睛发酸,低头难过。但是最终,她按照魏靖尧所说的办了。她与阿泠和雪融回了太尉府。魏靖尧带着琴竹和一些得力的侍卫,赶往南羌。且说南羌的敏安郡主,近来的日子越发难过。黎庚的信,她接到了,也回了。然而,她回了信之后却再也得不到消息了。自从她到南羌之后,时不时就让人带信给黎庚,可是全部石沉大海。她以为黎庚是存心要忘记她,故意不回信。但是她近日接到黎庚的信后,发现黎庚是满纸思念之情。黎庚还埋怨她,不给他写信。敏安又委屈又奇怪,自己写的信黎庚没接到吗?当然,敏安现在也顾不得上研究。南羌王子得了疟疾,在边境的营帐里生病。她要趁着过去探病的机会,跑回大楚去。疟疾是绝症,不可能治好。她即便认命的留在南羌王子身边,也只能守寡。南羌和大楚的习俗又不同,死了丈夫的女人会被要求再嫁给丈夫家族的男人。敏安无法承受这种折磨,所以一心想要逃跑。她已经计划好了,南羌王子一死,直接就逃离。然而她忽略了,南羌王子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他感觉自己濒临死亡,已经做出了一系列安排,包括对敏安。南羌王子有个关系特别好的表兄弟,叫陈宫。他向陈宫叮嘱,一旦自己死掉,就要他娶了敏安。陈宫是个表面斯文,私生活很混乱的人,自然不在乎多个女人。“表哥,你不会死,现在整个南羌都在帮你找名医,会治愈你的。”南羌王子唯有叹气,直到敏安来了后。他才略微开心一点,敏安一直假装表面顺从他。所以,敏安扑到他身上大哭。“好好的,怎么就得了疟疾呢?怎么这么不当心?”“生死有命,都是命。”南羌王子叹口气,没多说什么。他岂能不知道敏安从来没有真心,只是假意迎合他?但是他坚信,无论自己活着还是死亡,敏安都不好获得自己。他早已经把敏安的后半生,给安排好了。此时,陈宫正好过来。南羌王子介绍二人认识。“敏安,这就是我常说的,表弟陈宫。”敏安向陈宫点点头,陈宫也对她施礼。“我生病期间,无暇照顾你,有什么事情,就和陈宫说。”敏安听出不对劲,感觉是南羌王子特地找个人看紧自己,怕自己跑了似的。但是她表面不动声色,向王子道谢。之后,她又对陈宫客气几句。“希望陈表弟,不要嫌我麻烦。”陈宫是个色鬼,见敏安气质端庄,容貌清丽。他便起了色心,只是南羌王子王子还没死,自己不好下手。“噢噢,表嫂太客气了。”陈宫一边说一边眼睛在敏安身上扫来扫去。敏安不自在,便对南羌王子说。“近来我学着射箭打猎,现在出去看看,能不能射个野兔回来,给你补身体。”其实,南羌王子不缺肉吃,敏安只是要找个借口离开罢了。南羌王子也没阻拦,只是示意陈宫跟随。敏安近来确实在学习射箭骑马,除了南羌人擅长狩猎之外,还想多学点保护自己的本领。恰好营帐附近有草场,可以遛马。敏安骑着马往前跑,陈宫在后头跟着。“表嫂!表嫂当心!”敏安心中不愉快,特别是想到陈宫看自己时,不规矩的眼神。“你在外面,还是叫我王妃吧。”敏安勒住马,回头瞪他一眼。“好的,王妃,可是你不能再往前走了。”“为什么?”敏安越发皱眉,对他满眼嫌弃。陈宫连忙回复。“再往前面走,就是大楚的地界了。”敏安听后,越发恼怒。“原来你是怕我跑掉?提防我?”说完之后,她拿箭搭功,对着陈宫的马射了一箭。马吃痛,从马上把陈宫掀到了地上。陈宫爬起来时,敏安已经骑马跑远了。边境上,有南羌兵将在打“草谷”。但是这些“草谷”,可不是稻草做成,而是从大楚掠夺来的百姓。南羌的兵将竟然把他们当靶子,比试箭法。现在这些人玩的正快活,敏安来了之后呵斥。“你们好大胆子!”为首的将领赵佗,认得是王妃,赶紧过来跪下。“不知王妃驾到,有失远迎,请王妃恕罪。”“把那些人都放了。”敏安已经开始搭弓射箭,对准赵佗。“王妃,这些人都是楚人,是咱们抓来打草谷的。”敏安心一横,直接射箭将赵佗射死在地上。一时间,赵佗手下的人全乱了。他们并不服气敏安,一起拿着刀剑围过来。敏安不会武功,面对二十几个人,靠射箭断然不行。“你们这起混账东西!还不给我滚开?”这些人非但不退,还一点点逼近。恰好这时,一个黑衣蒙面人从树上跳下来。他拿着剑,把这些人一起都斩杀。之后他冲过来,拉着敏安的马调转方向。接着,他用剑戳了马一下。马吃痛,发疯似的跑起来。敏安在马上幡然醒悟,回头大喊。“黎庚!是你吗?”此人确实是黎庚,之前他与黎觅安分别之后便中南羌人设置的埋伏,被掳到南羌来。后来他又趁机逃出,一直隐藏在南羌。他本来就是为敏安来的,自然要见一见敏安。黎庚满心以为,敏安会因为思念自己,和南羌王子不和睦。然而令他意外的是,他来之后,听到的全是敏安和南羌王子恩爱的事情。他们好像成了整个南羌的模范夫妻,恩爱眷侣。黎庚听着,心里不是滋味。他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既然敏安对南羌王子有感情,那么南羌王子死后,她自然要留下守寡。自己为何还要带她回大楚?她还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