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看似平常,可是在皇家却是禁忌。皇室成员是不会把爱吃什么公示于人的,更不能打听主子们爱吃什么,所以黎觅安对太后的饮食喜好不了解。但是她有权利问,毕竟是太后儿媳妇,谁敢不告诉她呢?王佐千说了几样出来,黎觅安命人记下来。接着,她开始到小厨房动手做菜。她自幼娇生惯养,虽然后来变得性格坚强,却在做菜这件事情上没天赋。其实她心里也想着,或者有一天真和魏靖尧隐居了,自己得学会做饭做菜。“娘娘,奴婢建议你,给皇上也煲个汤,反正材料这么多呢。”雪融和悦华,把两筐菜肉抬进来,七手八脚的洗。“好,给他弄一个,就做润肺的雪梨汤吧!”正在这时,采月跑来报告。“皇后娘娘,出事了。”“什么事,慢慢说!”黎觅安最不喜欢采月遇事慌里慌张,已经说过她很多次了。“太后娘娘和皇上发脾气,生气他这几天不翻牌子。”“这才多大点事啊!”不但黎觅安觉着无聊,连雪融都吐槽起来。“母子再吵架又怎样?没有隔夜仇。”采月只能吐吐舌头,不再说了。黎觅安暗自想,自己煲锅汤还真能派上用场了。晚膳前,黎觅安叫人把蹄膀汤送去给太后,自己端着雪梨汤过来给皇上。苏良盛门口看见皇后来了,连忙躬身请安。“皇上正在里头,老奴这就通报去。”“不必了!”黎觅安性格里有强势的一面,搭上手里的砂锅又沉又烫,不想站着等。“可是娘娘……”苏良盛在后头紧急说句,却只说一半又咽回去了。黎觅安看似没听见,实则感觉到了异样。魏沅在里面议事,跟谁议事?如果不是很保密的事情,怎么苏良盛在外头守着?黎觅安越发猜疑起来,想探个究竟。于是,她放轻脚步往里走,到了正厅发现没有人。她顺手把砂锅放在桌子上,走向魏沅常呆的一间私室,觉着他或许会在里面。“朕对你是放心的,毕竟你在南羌潜伏很久。”“皇上放心,臣定不辜负皇上期望。”说话之人,黎觅安无法辨别出来,因为那声音特别陌生。她从未听过,而且听见南羌二字,更是震惊。“魏靖尧是不好对付的,可是不除掉他,朕内心就像扎了一根刺。”“臣明白,南羌那边都准备好了,到时候里应外合。”黎觅安脑袋嗡嗡地,已经不能再听下去了。她蹑手蹑脚离开,一直到了外面。“本宫没看见皇上在哪里,先把汤放下了。”她对苏良盛,一字一句叮嘱。“你按我这个说法回皇上就好,并且让他把汤喝掉。”“是是是,奴才遵命。”苏良盛看出皇后脸色不大对,越发不敢怠慢。皇家秘密那么多,恩怨那么多,难道他都要知道吗?如果他不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压根活不到现在。黎觅安回到钟粹宫,脸色已经不能看了。雪融留心,过来扶她。“娘娘,你还好吧?”黎觅安扶着桌子坐下,自己倒了半杯茶一口气灌嘴里。她并不是渴,而是紧张。一个女人听说心仪的男人正在面临生命危险,岂能淡定呢?“都退下吧,留下雪融。”雪融见此,知道有大事情了。她出来把外边的人,都遣散到院子里。之后,她又让采月和悦华守着不让人进来。“雪融,我听见,皇上一个人密谋,要除掉摄政王。”“啊?”雪融瞪大眼睛,接着捂住嘴巴。“他们还联合了南羌,要剿灭王爷。”“娘娘,听奴婢一句,此事你送信给王爷,就足够了,千万不能自己有行动。”黎觅安知道雪融的意思,虽然不同意却也感激。人在危机时刻,有几个人是愿意不离不弃的?更别说是为她着想了。“雪融,我懂你的意思,谢谢你。”雪融的眼泪突然出来了,跪在地上祈求。“娘娘听奴婢一句劝,自古皇权争斗,女人都是牺牲品,即便奴婢很敬重王爷,也不得不说一句,是他野心太大,不知收敛,被皇上盯上以及清算,这是他自己找的,由他自己承受去,娘娘不能跟着做牺牲品。”黎觅安脑袋里乱了,主要是想着一旦闹起来,黎家九族老小可能受牵连。“你起来,去研磨,我要写信。”黎觅安写的内容简短而潦草,也是为了保险起见,估计魏靖尧能看懂就行,并且在里面叮嘱,不必回信。之后,信送出去了。黎觅安整个人陷入焦虑状态,又想着自己应该出宫一趟。她暗中开了许多铺子,并且在一个宅子里藏了不少银子。此时,她想把银子清点一遍,交给魏靖尧,或者他用得上。自己也只能帮他做这些,其他的帮不了。一夜过后,次日缝太子休息日。魏沅竟然亲自带着太子来了,与孩子有说有笑,挺像那么回事的。“皇后啊!你昨天煲的汤不错,清甜爽口。”“皇上喜欢就好,臣妾因为被母后娘娘骂了,所以想着努力改变,变贤惠一点。”魏沅笑着点头,甚至搂一搂她表示亲昵。黎觅安猛然间懂了,魏沅是在试探自己的反应,通过肢体接触,看看她是否心虚和不自然。魏沅终究还是怀疑,密室的密谋被黎觅安听见了。黎觅安努力装得坦然,推开他嗔怪。“大白天的,皇上不要这样。”阿泠正趴在桌子上吃点心,无意间看见父皇和母后亲昵。“哈哈,父皇好爱母后呢!”“咦,小孩子乱讲什么?”魏沅有点严肃,可是相比以往已经算温和了。“父皇,皇儿没有乱讲啊!再过几年,皇儿就要大婚,大婚后才可以继位啊。”一句话把黎觅安吓愣,怒斥魏泠。“大逆不道!快跪下!”魏泠见母后发怒,嘟嘴跪下了。“你虽然为太子,若将来无才无德,也不会让你继承大统。”“可是皇儿有才又有德呀。”魏泠仰着小脸自信满满,近来他在黎觅安的关爱下,自信心日益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