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想到可以摆脱皇宫那个牢笼,拥有广阔的天地,便浑身充满力量。然而正在她洗把脸,准对着水影整理头发之际,一支箭从她头顶上飞过去。黎觅安警觉,慌忙中从裙子底下撕下一块,当做面纱罩住脸。接着,她拔步跑到树林里。一伙人已经持着弓箭,携带刀枪冲过来了。黎觅安在树后看了看,之后把鞋脱下来提着往树林里跑,不穿鞋可以减少声音。结果,她还是被发现了。“皇后在树林,快追!”侍卫头头喊了一句,率领人追进树林。黎觅安情急之下,转身伸出手臂,另一只手按手腕上的机关。暗器一连串的飞出来,嗖嗖嗖几下把侍卫射死一半,另外几个被惊呆了。他们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暗器,黎觅安趁机喊句。“赶紧滚开,留你们一条命。”侍卫们互相看看,终于掉头跑了。黎觅安继续往前跑,打算找个隐蔽的地方。但是她没想到,前面竟然是悬崖沟壑,深不见底。黎觅安回头看看,笃定自己不能再往回跑,肯定会被捉住。她探头往悬崖底下看看,又回头瞅瞅附近的树藤,想着自己要是编一条绳子,然后栓在树上,就可以到悬崖底下去了。“皇后在那呢!快追!”江白的声音响起来,带着一波人跑过来把黎觅安围起来。“哈哈,看你往哪里跑!”江白面目狰狞,抡刀就砍黎觅安。黎觅安对他极度信任,只是装作害怕,果然江白的刀抡偏了,没砍到黎觅安。与此同时,他自己却像负伤一样,捂着左胸摇摇晃晃。其他人竟然也学他,都惨叫一声倒在地上。黎觅安惊呆了,怀疑江白这个禁军统领平时都在学唱戏,竟然装得如此像。“你……你过来!”江白一副要咽气的样子,伸手召唤黎觅安。黎觅安跑过来,充满地同情地问。“你要说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你从这直走,进树林,会看见一棵歪脖子树,树身栓着一条枯藤,你抓住枯藤到谷底去。”黎觅安心里无比感动,江白为自己准备这些,花费了不少苦心。“好,我知道了,你保重。”江白见黎觅安跑向树林去了,感到担忧和心疼。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经历过这些?不是她机灵聪慧压根活不到这会儿。江白也正是相信黎觅安机灵聪慧,才认为她到悬崖底下去,有生还的可能。黎觅安把枯藤牵引到悬崖边丢下去,之后双手抓住往悬崖底下移动。江白闭着眼等待,如同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之后他起来检查枯藤,发现已经飘飘,说明黎觅安已经到底了。他赶紧把枯藤收起来,藏到歪脖树后头去。宫里,魏沅正在焦灼地等待消息。江白带人回来,过来复命,将法华寺遭遇强盗一事说了。“臣带着人追强盗,可是慢了一步,皇后娘娘已经被强盗逼得,从悬崖跳入了深谷里。”“什么?皇后她……”魏沅一口头上不来,栽倒在地。他当然是装的,江白心知肚明,却还得演戏。“皇上,皇上,来人啊!救皇上。”太医院忙乱起来,太后也从寿康宫哭着过来。后宫的妃嫔都得知了皇后掉落悬崖惨死一事,云妃静妃等和黎觅安相处好的,都痛哭起来。静妃本来在禁足中,因为魏沅暗害黎觅安,有些心虚,把后宫几个禁足嫔妃都解禁,云妃也就重获自由。那些平日不受黎觅安待见的,都假装哭两声,实则心里乐开了花。魏沅病倒了,后妃都聚集过来问安。太后红着眼睛出来,向诸妃宣布。“如今皇后遭遇不测,皇上悲痛生病,正是多事之秋,可是后宫不能一日无主,所以哀家做主,让白嫔出冷宫,解除幽禁,暂时协理六宫。”云妃和静妃面面相觑,内心觉着不妥当,却也不敢说什么。静妃终究没憋住,跪着问太后。“太后觉着那白嫔,有能力协理六宫吗?云妃姐姐比她位份高,又生育了皇子,且能力出众,怎么不让云妃协理六宫?”一句说完,四周鸦雀无声。云妃紧张得冒汗,暗叹静妃的鲁莽。“你这是在跟哀家说话吗?这是什么语气?”太后怒了,把茶碗摔在地上。“你想造反了是吧?该教哀家做事?”云妃赶紧磕头,苦求。“太后娘娘息怒,静妃一时糊涂,口无遮拦,她怎么敢教太后做事呢?”“不要说了,小心连你一起处置!”太后一声吼斥,云妃不敢说话了。“来人,把静妃拖出去,赏三十板子。”一时间无人不觉着静妃可怜,刚解除禁足,又要挨板子。她的鲁莽性子虽然讨人嫌,可也难得敢仗义执言。“皇上病着,你们都消停些,听白嫔调遣,敢再生事就和静妃一个下场。”钟粹宫里,雪融和采月急得不行。雪融比采月知道的内幕多,不相信黎觅安真死掉了,可是不敢露出来,只能跟着采月等人一起哭。下午,白漪袅出了冷宫,先过来给太后请安。之后,她到魏沅跟前大哭,诉说自己对他的思念。魏沅毕竟真爱她,一看到她就把持不住,竟然直接抱到床上发泄一番。“袅,皇后已经死了,后宫就是你的天下了,开不开心?”“皇上开心,臣妾就开心。”白漪袅先是咬咬嘴唇娇羞状,接着忍不住笑出来。黎觅安死了,她可太开心了。其实,连雪融都看出来了。太后和皇上,是准备重新重用白家人,相信不久之后白首辅就要官复原职。悦华和采月,日日愁眉不展。皇后不在了,他们该何去何从?一时间都过来找雪融商量。“咱们等等吧,虽然说皇后娘娘不在了,可是尸体总得找一找,葬礼也得有个交代。”悦华点头,赞同这话。“雪融姑娘,你和摄政王能搭上话,看看能不能说说情,让咱们这杆子奴才,在钟粹宫多守一年,皇后娘娘的阴灵若是回来,也不至于冷冷清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