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连叫几声,见月榕一点反应也没有,心中惊疑不定,不会出事了吧?
她一把揭开车帘,见月榕靠在车壁上一动不动,吓得险些惊叫出声,但她目光落在月榕起伏的胸口上时,心又放回肚子里。
原来谢小姐只是睡过去了,还真是心大啊。
马上就要死了,还能睡的着。
婆子不由在心中感叹谢小姐这颗强大的心脏。
她轻轻推了推月榕,“谢小姐,宁府到了。”
月榕大梦方醒,把手搭在婆子手上,婆子牵着她下轿,接着将她的手交给另一人手中。
他的手更大,更暖。
月榕心中一跳,她知道这是师兄的手。
这双手她明明牵过无数次,看过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这么让她心跳加速。
她晃晃头,她在想什么呢?
这可是云阑啊,不就是拉拉小手吗?又不算什么。
这双手教过她写字,这双手教过她练剑,这双手曾救她于危难中,这双手曾牵着她在青云宗安家,这双手为她做饭,为她练丹,为她找来无数天材地宝。
这双手比她自己的手都要亲,她到底在害羞什么啊?
月榕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可她脑子里忍不住浮现出眼前的画面,盖头外玉树兰芝的云阑穿着一身火红的嫁衣,衬的他意气风发,冷静沉稳的面孔上染上一抹红晕,眼里是淡淡的喜色,高朋满座,庆祝他们二人的结合。
月榕,这都是假的,这只是一场假婚礼。
月榕轻呼一口气,把不该有的想法摒弃,把所有的精力放在抓捕鬼手的事上。
云阑变作宁珩的模样牵着他的小师妹,他没有盖盖头,他目之所及皆是一片大红色,他不由有几分恍惚,仿佛这不是一场假婚礼,而是他做的一场美梦。
师妹的手又软又嫩,他牵着就不想再松开,他偏头去瞧穿着一袭嫁衣的月榕,虽然师妹如今扮作谢婉意的模样,可落在他眼里,师妹只是师妹。
可这段路总是有尽头,很快有人将他们分开,两人各自牵着一根红绸的两端。
婚礼程序有序进行,礼官高喊,“夫妻对拜!”
云阑死死捏着红绸,心跳的飞快,他望着师妹的红盖头,头一次想看看盖头下的脸,但他强压下这个念头,规规矩矩的完成夫妻对拜。
他在弯腰的那一刻暗想,哪怕此生不能得偿所愿,他也算是与师妹拜过堂了。
大红色的礼堂,满堂高坐,一对穿嫁衣的璧人对着彼此弯腰鞠躬,如果忽略台下宾客似笑似哭的古怪表情的话,这一幕美极了。
“送入洞房。”
月榕被人带入喜房,云阑则恋恋不舍的看月榕离去的背景。
客人们都知道这场婚礼的可怖,美娇娘很快要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想到这里,众人看向云阑的眼神中带了几分可怜。
“宁珩,别看了。”
一位宁珩的好友不明其中关窍,以为宁珩只是单纯的舍不得月榕,出言宽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