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是赵警官,副驾驶坐着另一个警员。
他们这辆车的后面还跟着一辆没有乘客的警车。
就这样,不到半个小时,两辆警车来到了郊区的老巷子口。
这种楼房已经是需要拆掉重建的房子,两栋楼房隔的非常近,警车进不去,所有人便只有下来走。
祁清越对章泽说:“要不要下来走,吴叔叔抱你这么久肯定都累了。”
章泽小朋友点头,吴渠却说:“没有关系,我经常会锻炼身体的。”
“那也不好太麻烦了,章泽过来,我牵着。”祁清越总感觉吴渠太靠近章泽有点不好,就像多有家长遇到了陌生人给自己的孩子糖吃时,那种警惕。
祁清越自从知道自己的人生中多了变态这一人群后,对所有人都持有一定的戒心,这种敏感到多疑的戒心让他感觉自己更安全。
吴渠没有坚持,他笑了笑,看着祁清越说:“真是……”胆小。
后面两个字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摇摇头,像是很无奈的模样。
这里的小插曲没有影响到众人的前进。
在章泽的叙述下,大家一起上到了老房子的三楼,站在像是学生宿舍那样的走廊上,敲了敲住在最里面的那户人家的门。
敲门声非常有规律,是赵警官的习惯,先是礼貌的三声轻的,还没开门,就加重。
里头传出一个男性粗犷的声音,问:“谁啊?!”
章泽眨了眨眼睛,抬头对祁清越说:“是姨父。”
这个人之前祁清越就听章泽时候了,跑长途拉货的,虽然累,但是也能赚到钱,只不过之前迷上了不好的东西,欠债一大堆,所以至今没有什么存款,现在这个时候也不应该在家里,应该是在拉货才对。
不过若是章泽的小姨把中奖彩票的事情告诉了章泽的姨父,那么赶回来处理这件事肯定是比拉货要重要呢。
也就是说,彩票还可能没有兑换……吧?
第41章见家长
郑健从外地慌慌张张的连夜回来,饭都没有来得及吃,却兴奋的眼睛都在发红。
他家里头有张中了五百万的彩票在等着他,这叫他怎么睡得着,吃得下呢?!
他告别的同行的,把车子先给别人开,自己当即就说不干了,坐着火车回来,在硬座上的时候,他想着,自己过不了多久也不用跟这些穷人坐在这样的地方,忍受嘈杂和别人的脚臭还有熊孩子突然的哭声。
郑健是不管那彩票从哪儿来的,当时也没有细问,但是倒是知道自己妻子王芳的姐姐姐夫都死在出租房内的事情,那件事好像还上了新闻,是因为艾滋。
——噫,光是想想自己还和他们坐在一起吃过饭,就浑身难受。
郑健连初中都没有上完就出来打工,后来学了开车,也懂了在牌桌子上挥金如土,他总感觉自己能发达,所以现在的日子能过且过,看啊,时机不就来了吗?!
为了不让其他人怀疑,郑健是悄悄回家的,可是他恨不得告诉周围那些穷鬼,以后他们家就不会再住在这个破房子里了,所以虽然是悄悄,却只是回家的那一天比较安静,第二天就照常的喜气洋洋的走出去买早餐,回来继续讨论该如何领这笔钱,如何花这笔钱。
早餐他买的是街角的小笼包和豆浆,三个小孩坐在桌子上吃,郑健就拿着那张彩票反复的看,看着看着,却生出些不满来——太少了。
才五百万够干什么?
还完欠的债,然后买了房子就什么都不剩了。
不过他还是对自己的妻子王芳说:“你这件事做的好,那小鬼本身就有病,住在我们家岂不是害了我们,而且小孩子是不允许卖彩票的,这个就算我们拿走也是应该的,别人也不知道。”
王芳是个典型的精打细算的人,操心的事情没完没了,平时横的没边儿,最宠爱学习好的小儿子,出门都是要让别人让座给小儿子坐的人,可是遇到大事就没了主意,所以才将丈夫郑健从外面叫回来。
“可不是,我本来就不想接他回来,还不是那些人盯着,还送了一笔钱补贴,不然我根本就不想过去接章泽。”王芳说,“那艾滋要是得了,可是个无底洞,最后还治不好的,多费钱啊,而且他又不是我的儿子,我干嘛要冒着被传染的风险和他住在一起啊。”
“不过还好收留了他一天,不然他对着电视对号码我们还不知道,小孩子啊,就是天真,发现全部中奖后还拿给我看呢!叫我把钱取出来给姐姐姐夫买墓地。”王芳切了一声,但是脸上却是笑着的,感觉自己多聪明似的,“墓地多贵啊,随便找个便宜的地方烧了埋在我们后山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