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前面走就是路口了,是回苏窖还是回三皇子府呢?
牵着马的苏苓有些迷茫。
从心底讲,这两个地方她都不想去,因为无论哪个地方都有该死的炎夜麟的影子在,她现在只想找一个看不到这个人、听不到这个人的地方去静静地待一会。可是天下之大,她竟然找不到能够令她安心的地方。
她想得出神,没有看到不远处有两个猥琐的男子朝她不怀好意地走过来。
一个人朝撞了她一下,随即贼喊抓贼率先喊了起来,“你走路不长眼睛是吧?爷好好走着,你竟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地撞过来。哎哟喂,爷这脚估计崴了。快来人啊,替我抓住这个该死的女人。”
他的同伙装作路人,立刻跑过来,“我可以作证,方才这个女人是故意朝他撞过去的。这位老先生,您没丢什么东西吧?现在的小偷惯用这样的伎俩,您快些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东西。”
地上的男人立刻装模作样地查看起自己的衣物,随即大喊,“我那枚祖传的玉佩不见了。”
被他们这样一唱一和,立刻围过来许多人,惊疑不定地看着苏苓,目光中带着怀疑。男子和装作路人的同伙唱作俱佳,立刻将事情说了一遍,要求苏苓将玉佩还给他。
苏苓心中原本就烦乱,被他们两个这样一闹,更觉得耳中有上百只苍蝇嗡嗡叫令人厌烦。这样的伎俩她见得太多,前世的小偷早不用这样的手段了。所以此时看向两个男人,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没有猜错的话,丢东西的是她。
她摸了摸腰间,果然,钱袋子不见了。
偷东西,碰瓷,再加上栽赃嫁祸,很好,没当警察太久了,她竟然一时有些想不起该如何量刑了。不过管他呢,这是在古代,她现在心情又不好,先打脸再揍一顿,再说其他的也不迟。
她冷冷地看着地上的人,又看了看他的同伙路人甲,“你说我撞了他,又偷了他家传的玉佩?”
那人被苏苓的气势吓了一跳,外强中刚道:“我就看到你朝他撞过去,然后他就丢了玉佩。”说到这里他就理直气壮起来了,“你说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苏苓冷笑,“按你这么说,那我还觉得是他撞过来,偷了我的钱袋子呢!”
地上的人似乎早有所料,顿时大叫冤枉起来,“你说我偷你的钱袋子,我身上任你搜,若是找到了,我随你去见官。若是找不到,你就要将我的玉佩还我。”他说完眼里闪过得意,笃定苏苓不敢当街让他们搜身找玉佩,所以最后肯定只能息事宁人。至于钱袋子,他还真不怕苏苓来搜。
可惜苏苓早就看穿他的真面目,淡淡一笑,“好。只是搜到的话,你要抽自己十个巴掌。”她还懒得自己动手,免得脏了自己的手。
对方欣然应允,梗着脖子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
围观的人原本还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为难一个姑娘是不是不怀好意,看这个情形又觉得兴许是他们冤枉了他,或许这个姑娘才是小偷?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令他们大吃一惊。
那个姑娘随手弹出一个石块,目标却不是地上的“失主”,而是那位“正义”的路人甲。石块落在他的膝盖上,他的脚一软,跌倒在地上。那个姑娘随手将他的脚提起来,抖了抖,立刻有多达十几个钱袋子从那个“正义”的路人甲身上掉下来。
“啊,那是我的荷包!”
“还有我的!”
“我的也在!”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声声尖叫声,立刻围上来拿回自己的钱袋子,剩下一个便是苏苓的。她将路人甲往旁边一丢,从容不迫地拿回了自己的钱袋子,似笑非笑看着两人。
到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人必定是惯犯了,一人负责盗窃,一人负责销赃。若是发生像今日这样的搜身之事,只怕真正的失主也是搜不到什么东西出来的,因为赃物已经转移到另外一人身上了。原本他们也只是偷东西,今日看到苏苓孤身一人,又长得美艳无比,这才打算占些便宜的,却没想到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今日却是栽在了苏苓手上了。
两人见情况不对,终于露出正面目,“看不出来这娘们竟是懂些手脚的。”两人从地上站起来,方才假装崴了脚的男人拍了拍手,“弟兄们,还不快出来,今日不给她些教训,咱们山狼寨的面子可就丢光了。”
这话一出,立刻从人群中走出三个同样一脸横肉的男人。
围观的人听到“山狼寨”都脸色一变,这可是近日风头大盛的一个帮派,据说经常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却没有被抓,听说上头有人撑腰,不想竟敢在天子脚下动手。虽然同情苏苓,围观的老百姓却不敢与山狼寨的人为敌,纷纷四下逃散。
方才喊话的男人得意地笑了起来,“今日把我们几个弟兄服侍得高兴了,我们就饶你一命。不然,唔啊呸,呸……”他的嘴里被塞上一个石块,吐出来之时带出了几个被打落的牙齿。那个石块是如何到了他的嘴里的,动作之快竟是无一人看清楚,令人瞠目结舌。
所有人将目光定在苏苓身上。
殊不知苏苓却也心头狐疑,她方才确实打算出手,只是还未来得及,那石块还在她手中呢!
是谁在暗中帮助她?
她忽然想起炎夜麟之前安排的那些侍卫?!一时间,她的心情有些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