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伯担心他的身体,恨不得他马上解毒生龙活虎。
而这三年沈凝的所作所为让槐伯十分不满,甚至憎恨,他自然也对沈凝没了怜惜之心。
如果调理之后放沈凝的血能解他的毒,槐伯定然毫不犹豫地去做,且不会理会沈凝的身体会不会受损。
至于宋怀明……
那家伙的医德少的可怜,如果槐伯给他点好处,两人合谋绝对有可能。
所以他怎么会轻易让宋怀明给沈凝用什么药?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伤痛不适,他宁愿是在自己身上。
沈凝又是一怔,听明白了。
她抿唇片刻,说道:“这三年,槐伯对我……很不满,若非是你拦着,他肯定能杀我无数次了。”
容澈说:“他是忠心护主。”
“我明白的。”沈凝点点头,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也能理解,如果我有点什么,吴伯伯肯定也要发疯了。”
“所以这件事情急不来。”
容澈手指微蜷,慢慢和沈凝十指相扣:“欲速则不达。我已经是这样了,而且有你这个能压制毒性的解药在身边。”
“就算是偶有意外也没有性命之忧。”
“目前的状况算是稳妥的,维持一段时间也没什么。”
“我不想急急忙忙去解毒,等我好了,你再有任何伤痛不适。”
沈凝点点头,刚要凑上前抱抱他,忽而看到微开的窗扇外面站着的齐耕,身子就定住了。
容澈轻笑一下抬手。
啪嗒,窗户拍合。
容澈手一探便将沈凝揽进自己怀中,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一下,“困不困?”
下午了,又到了沈凝睡觉的时候。
沈凝叹道:“有一点困,但也不是很想睡……”
“那困了再睡。”
沈凝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就这般静静相拥片刻,沈凝在容澈怀中靠着,左右摇头晃脑,用鼻头轻蹭着容澈的衣领。
这是她总爱做的小动作,两人亲昵的时候更添几分情趣。
容澈的下颌被她的发髻蹭来蹭去,蹭的发痒轻笑。
就在这时,沈凝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桌边摆放的圆凳,那摇头晃脑的动作就停了下了。
她从容澈怀中起身,双眸幽幽地看着容澈,“那把椅子被吴伯看到了,吴伯气的咬牙切齿,以为有人送来折辱我的。”
“还骂送椅子的人是狗胆包天的王八蛋,要让那人身败名裂。”
“……”
容澈默了片刻,“我是单纯觉得,它用来睡觉很舒适——”
话未说完,容澈忽而神色微妙地看着沈凝,“他告诉你那椅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应该不能,那你怎么这么冷静,冷静的一点都不好奇?”
沈凝呆了一下,抿唇说:“我好奇啊,我什么都不知道,自然好奇!”
“你不知道?”
容澈淡淡一笑,狭长的眼眸之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