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少给我灌迷魂汤,你不过是想找个给你干活还不要钱的仆人罢了,方才你还说我资质差。老孙头嘿嘿笑道,哪有的事,我见你骨骼清奇,天庭饱满,是个练武奇才。
我喜道,真的?
老孙举手道,我要撒谎,天打五雷轰。
轰隆,轰隆!外面一阵雷鸣声。
老孙骂道,大冬天的,打什么雷!我侧耳倾听,好像不是打雷,声音从西南方向传来,老孙神色一凛,说你待在这里别乱跑,我出去瞧瞧。说罢,闪身不见。
我怎会真听,连出得门来。
六扇门中聚集了人马,如临大敌一般。
四五里之外,听得有中年大汉喊道,我道是六扇门内个个乃江湖正道之人,想不到却是一群以多欺少、偷袭暗算的懦夫。有人道,奸贼逆寇,人人得而诛之,还用得着跟你讲什么江湖道义?
我心说这人是谁,内力如此深厚,声音竟传得这么远。未见其人,只闻其声,打斗声传来。
一道白芒闪过,只听轰隆一声,西南角的望月亭,被人一刀削成两截。接着是臭骂声,你们这群~奸诈小人!打斗声渐弱,没过了多久,老孙头回来,一身旧袍上棉絮飞舞。
一进门就端起茶杯,大口喝了几口茶,说了句好险,差点就回不来了。我问什么人,这么厉害?老孙头一撇嘴,问那么多干嘛,跟你无关。
我说学武的事儿?
老孙头坐在凳子上,你真想学武?
真想。
学武是要吃大苦的。
我不怕。
嗯,小子有志气,不过光有志气也不行。你想学什么?
我要学你方才那一招枪法。
老孙头笑骂道,还没学走,就学跑了?俗话说,三年学刀,十年学剑,一辈子学枪,老子我练了一辈子,才勉强使出这一招金枪不倒,以你资质,等你学会这一招,估计半条腿都进了棺材了。
我说就冲你这招名字,我也得学。
先磕头吧。
我跪下砰砰磕了几个响头,老孙头站起身来,上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绕着我转了两圈,然后在我肩头之上拍了三下,背负双手离开了。
我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难道此枪法不传六耳,这是暗示我,等半夜三更天,从后门到他房间去嘛?不会这老头子有什么特殊癖好吧,不过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为了不让陈清扬那小娘皮欺负我,我也忍了。
到了半夜,我拿了两块肥皂,来到老孙头后门,战战兢兢敲门。
房门虚掩着,没有亮灯,老孙头坐在太师椅上,吧嗒吧嗒的吸着旱烟,看到我进来,说来了,先把衣服脱了。我说老孙,咱们不开玩笑哈,我是来学枪法的。
你满脑子想什么呢,要学枪,得先打熬身体。把衣服脱了!
我将信将疑,脱掉外套,老孙指了指院子一口大缸,到缸里去,明天早上冻不死,再说学武的事儿。还没等我张口,老孙将我拎起来,扔在那口水缸之中。
三九腊月,寒意彻骨。
我冻得牙齿乱颤,浑身发抖。不过这点苦算不得什么,当年盗圣门学艺时,练油锅取皂时不小心打翻了锅,浪费了一锅菜籽油,当时被师父罚在雪里冻了一夜,我试着唱歌转移注意力,他说风雪中这点痛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