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发现陶绮言不笑也不说话,直盯盯看着他。
印洲还要注意着路况,抽时间瞟她一眼,以为她是不高兴了,准备多说两句,陶绮言却又笑了,眼神无距,“我都不知道谭总隐婚了……”
“嗯,无名指的结婚戒指都快带两年了。”他随口道。
陶绮言勾起的唇角僵硬落下,是真的笑不出来了。
那枚戒指,上次看见的,好像真的是在……无名指。
她手指在无人看见的地方把裙摆抓皱,指甲陷进肉里生疼。她下意识看向后视镜,那辆黑色奔驰不见了踪影。
她轻轻阖上了眼。
步入宴会厅前,印洲屈起了手臂,陶绮言上前一步挽住他,轻声告诉他:“印总,我会好好考虑我们的关系的。”
她语调轻松,神色也温和带笑。印洲按捺住过快的心跳,低头应她:“好的。”
陶绮言隐约知道他误会了,却没心力纠正。
因为她改变主意了。
她没能将谭郁川驱逐出去的时候,不能把印洲放进来,那对他不公平。
其实她哪个都不想选,可她挣扎太久,已经自暴自弃了。
两年半的时间不长不短,她的努力好像作用微乎其微,在那个人出现之后,崩盘。
死亡是终点,婚姻对她来说,亦是。如果这样的话,她倾向于一个对她来说安全的选择,那个人是印洲,抑或是其他人。
只是不能是,如今的谭郁川。
宴会场地在纽约富人区的雷莫大厦,接近顶层有一处私人博物馆,打开电梯就能看见一具两层楼高的恐龙化石。
八十九层穹顶高挑,富丽堂皇,两侧摆有主人的私人藏品,水晶柜透亮,显得内里更宽阔明朗。尽头的超级大屏是裸眼3d的效果,一串串英文伴着悠扬的琴声踩点循环播放。圆桌摆着湖蓝色的绒布,银质餐具整齐闪着光泽,宾客杯里的红酒像流动的红宝石。
陶绮言挽着印洲,顺手从侍应生盘里端过一杯酒,挂着得体的微笑跟他人交涉,一步步往摆着名牌的座位靠近。
落座的时候,陶绮言杯里的红酒刚好喝完,她把酒杯放到桌上,极自然地倒上了刚要来的气泡水。
印洲把这行为收入眼底,盯着她微红的眼下,笑了。
他忍不住侧身,带笑低声询问:“不喝酒是因为酒量不好?”
“唔……”陶绮言似是而非点点头,又道:“就是不爱喝。”
她也喝过几次酒,大概知道自己是个菜鸟水准,所以更不会放任自己。
“那对方执意要你喝酒怎么办?”印洲有些好奇,实在是和客户打交道,有时候必要的酒,糊弄不掉。
“那就……把气泡水倒他头上。”陶绮言把手拢在嘴边,用中文告诉他。
因为低声说话的原因,两人一时凑得有些近,印洲鼻尖带过女人身上的甜蜜香气,抬眼能看到她弯媚的杏眼和半边莹润的肩头。他忍不住坐直身体,轻扯了一下领带,掩饰性的低声“嗯”了一声。
陶绮言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因为喝酒的原因,她眸子泛了点懒,漫不经心地扫过内场,目光不会在一个人身上停留半秒。
她知道她现在是微醺的状态,但脑子很清醒,够用了。
直到她看见司临逸带着他的女伴从大门处走进来。
“司老板。”印洲同她一起看向司临逸那边,陶绮言转头看他,他轻声道:“华莱这几年进驻国内市场,打过几次交道。这个司老板,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