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眸色黝黑暗沉,仿似一望无际的荒芜之地,又似看不见底的深渊,让人忍不住跌入其中。
他喑哑冷淡的应声,却在这一刻并无太多意义。
他的眸子凝着她如染了胭脂的绯红脸颊,心底暗暗地恨不得把她一口吞掉,让其他人再也看不到她这般迷人的风采。
他吞下了她接下来的话语,辗转反侧,啃咬轻舔。
独属于女子的芬芳馨香传来,让他忍不住想要更加贴近地去闻一闻,甜得让他热血沸腾。
宿梓墨没来由地觉得心情很烦躁,好似是有一把火在他心间燃烧起来。哪怕是他当年面临千军万马,也不曾有过此刻的焦急和紧张。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落在她的腰间,笨拙地解开了穆凌落的腰带,薄衫微开,里面的旖旎春光立即就能一览无遗了。
而就在这时,门蓦地被人推开,还夹杂着雪团嗷嗷的两声,来人的声音清越传来:“阿落,你们睡了吗?我还有东西忘记给你,现在给你送过来了……啊……”
穆婵娟才一推开门,却见得那昏黄灯光下纠缠的两人,衣衫半褪,春情满屋,吓得她“啊”的一声,愣在了当场,尴尬得无地自容了。
宿梓墨手快地把穆凌落的衣服又给改好,眼神微闪,料峭冰寒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深深的不悦,脸上遍布薄怒,薄唇紧抿,冷冷地望去,里面几乎是不加掩饰的杀意。
那扑面而来的恐怖杀意,让穆婵娟这个从不曾经历过这些的人腿脚一软,几乎是立刻就跌倒在地,冷汗满身。
此时,连开始还嗷嗷两句的雪团子都忍不住趴伏在地,微微耷拉着脑袋,不敢动弹了。
若不是此人是穆凌落的姐姐,宿梓墨当真是连杀了她的心都有了。
他咬牙切齿,吐出一字:“滚!”
仅仅只是一字,就足以让人胆寒。
穆婵娟从不曾经过这种事情,现在见惹怒了宿梓墨,她也是手足无措。特别是他的眼神太过冰冷,看着她时,好似她就像个死人般,让她胆战心惊。
她恨不得立刻就滚走,可是她的脚太软,一时竟是连爬起这种简单的举动,她都无法做到,一时急得面色煞白,都快要哭出来了。
她本来就只是过来送个东西,看门没有关紧,以为两人还不曾休息,这才擅自开门,哪里料到会遇到此事。
以往宿梓墨不在的时候,她经常不敲门地来寻穆凌落。在乡下生活的她,都习惯了随意地不敲门。
此事真心怪不来她,真的是她还是个黄闺女,也没想过宿梓墨居然如此耐不住,穆凌落才及笄,他就连门都不关的办起事来。
她真的冤枉得很。
穆凌落却蓦地在这片冰冷的氛围里回过神来,她一眼看到浑身冷焰的宿梓墨,再看向地上的穆婵娟,她猛地推开了宿梓墨,口中疾呼:“姐姐……”
宿梓墨不好多做什么,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他沉着脸,端坐在床上,眸色冰寒。
穆凌落忙去扶起瘫软在地的穆婵娟,见她惊魂未定地看了眼宿梓墨,瑟缩了下脖子,挨近了穆凌落。
穆凌落此时绾的簪子早已掉落,青丝凌乱地洒落而下,直至腰间,衣衫凌乱,唇角嫣红微肿,有经验的人一看就知她经历过什么,她浑身都还洋溢着淡淡的慵懒,让人望着就恨不得揉入怀里。
穆婵娟嗅到穆凌落身上沾染着的独属于宿梓墨的男性气息,脸上一时又是红又是羞又是恼,简直是无地自容。
穆凌落见她怕那如煞神般端坐床上宿梓墨,她低声唤道:“阿墨,别吓姐姐了。”
她虽然知道现在宿梓墨就好似箭在弦上,却被迫停止,身体的难受可想而知。但她也不舍得让穆婵娟吃委屈,方才宿梓墨已然吓狠了她,可不能再让他如此,不然若是起了间隙,以后也不好相处了。
宿梓墨撇了撇嘴,心里有些委屈,但总归还是顾着穆凌落的面子,他深深地望了眼穆凌落,撩起衣摆,就快地往外走。从头到尾,他都曾再瞪穆婵娟。
穆婵娟见他一走,随着穆凌落扶持她的力道,坐在桌边,望了眼宿梓墨消失的位置,焦急道:“阿落,他、他该不会生你的气了吧……”
她看宿梓墨就这样跑了,唯恐因为她而引起这夫妻两间的危机。
想到此,她忙抓住了穆凌落,急道:“你快去追他,我,我给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我是真不知道……早知道,我就听娘的话,明天再来寻你了……”
她只是想早些把东西给穆凌落,没想到居然会撞破这种尴尬的夫妻青事。
穆凌落面色一红,拍了拍她的手,低声安抚道:“姐姐,没事的。阿墨没生气,他只是出去走走罢了。你寻我何事?”
穆婵娟忙把一直揣在怀里的小木匣子拿出来,羞涩地推到穆凌落面前,“这是娘用体己给你打的一套头面,我给你选的模子,你看喜欢不喜欢,我还给你送了件及笄礼冠。只是……阿墨送得太好,我这个就有些拿不出手了,你别介意……”
穆凌落接过,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哪里来的介意不介意。”
她郑重地打开了那木匣子,就见里面是一应俱全的头面。一根鎏金簪子,一对银镯子,一对金丁香,还有一根漂亮的及笄冠礼用的掐丝镀金簪。
穆凌落见它们虽然都是小物件,却都很精致,而且很应潮流,这满匣子都是宋烟和穆婵娟给她的心意,光是这份心就足以沉甸甸的了。而这一套东西,哪怕是这乡下出嫁的女子都不一定有这么贵重的金簪,大都是些银的。其中可见的费,恐怕穆婵娟和宋烟都了大钱,之前攒的钱都用来给她买这些了。
穆凌落合起匣子,感动道:“多谢姐姐和娘,我很喜欢。”
穆婵娟这才松了口气,满足地笑道:“那就好。那个,我先回去了,你们、你们也早点休息。”说罢,她也不敢再多呆,忙起身,迈着绵软的腿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