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芜听了,疯狂地扑向地牢吼道:“我的五郎不会这样对我,他说过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花云峥要的就是绿芜情绪失控,他的手早就握上了绿芜纤长的脖颈,稍稍用力,绿芜脸色就憋得通红。绿芜掉下来的眼泪砸在花云峥的手背上,她反而笑了起来:“你杀了我,也没有用你们永远也出不去。”
洛无双看着这么一个又哭又笑,处于癫狂状态的绿芜,拍拍花云峥的手臂道:“放开她,她若是死了,我们也就真的出不去了。”
花云峥松开了绿芜的脖颈,绿芜滑落在地,豆大的泪滴一颗接着一颗砸落在地。她没有劫后余生的欣喜,反而是一脸怨恨,她声音嘶哑地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为什么你们都要把我和五郎分开。”听得出来,绿芜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对花云峥说的,这个你们代表着谁
花云峥闻言一声冷笑道:“这么怕死还敢说你心心念念你的五郎”
绿芜脸上闪过阴毒,她横了一眼花云峥,用手理了理鬓。下巴扬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悠悠道:“我怕死我的确是怕死,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们给五郎陪葬!”
“你们你是指整个北燕皇室吗”洛无双装作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绿芜脸色变了变,洛无双一看有戏,继续道:“你想摧毁北燕皇室,却整日窝在北燕的边陲小镇。你是想在梦里摧毁北燕皇室吗”
绿芜缄默,但是片刻之后,她又恢复那幅强硬的模样。她道:“我如何对付北燕皇室。用不着你来教。”
“邬焉止,北燕人氏,向来有妙手丹青的称号。十岁时,炉火纯青的画技便惊动了京中贵人,北燕帝太祖贺兰罄特招其入宫为皇室效力。”洛无双将邬焉止的背景缓缓道来,绿芜静静地看着洛无双,不为所动。
“本来邬焉止凭借自己的才华混个一生富贵平安不是问题。可是他错就错在,他不该垂涎他爱不起也要不起的北燕公主”
“抛去身世品阶,我五郎一表人才、才华横溢。我这个公主配他,不亏。”绿芜一脸的桀骜。
“可是世俗最重视的就是门当户对,你们相爱却不能够相守,让我来猜一猜。是你亲自端上了鸠酒亦或是三尺白绫。还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匕是你。亲手了结了你最爱的男人性命。”洛无双声音越地轻柔。
洛无双的话音刚落,花云峥便现到绿芜明显比刚才迟钝得多,洛无双继续开始循循善诱道:“你还记得吗你亲手杀死他的那个夜晚”
绿芜双眼开始涣散,她呜咽地回答道:“那个夜晚是我亲手杀了我的五郎”绿芜似很疲倦地阖上了自己的眼,渐渐跟随着洛无双的思路走。
花云峥在一旁对洛无双又多了几分佩服,想不到洛无双竟然还会摄瞳之术,不过他哪里知道,洛无双之所以轻易得手是因为绿芜今日服用了过多药物。情绪起伏又大,所以才着了洛无双的道。
不过说起来。洛无双也是第一次在绿芜身上实验。老骗子只是简单地指点了洛无双几句,又扔了一些书籍给洛无双,不过老骗子对摄瞳之术很是鄙夷。他教洛无双也只是为了洛无双不会轻易地被摄瞳之术所害,没有想到今日却是正好派上用场。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见到五郎的时候,你跟他说了什么吗”洛无双声音响起,在这幽冷寂辽的寝宫显得尤为空灵。
虽然在洛无双两人的角度来看,什么也没有生变化。在绿芜的世界里,却是天旋地转。
那是一个特别的腊月寒春,北燕国皇帝贺兰罄御驾亲征举兵攻打南璃,战事吃紧,接连失利,伤亡惨重。全国上下无不怨声载道,后宫以皇后长孙无情为众嫔妃表率,带头省衣节食,嫁妆全数献出。带领着后宫嫔妃们亲自为战士们缝制过冬寒衣服。
身为北燕国公主的贺兰翎,便是如今的绿芜。也跟着自己的母妃一针一线地为边关的战士们细细缝补衣裳,等到衣裳全部做好之后,皇后领着众妃嫔和皇子公主一起在城墙上为补给队伍送行。
那个时候恰逢邬焉止从家里探亲回来,他拿着一枝还粘着着雪沫的梅花站在低矮的墙根下,仰视着这个国家尊贵而又华丽的人群。他觉得这是他一生都高不可攀的权贵,更别提胆敢肖想任何一位公主日后能够成为自己的妻子,他匆匆望了几眼,便遁入了皇门中。
可是贺兰翎在无聊之余却注意到那个有些怪异、而又异常英俊的男子,她在后宫院内见过那个性格温和的俊俏画师,对他本就有些好感。此刻甚至连他的手里拿的那枝梅花好像也绽放得特别美。贺兰翎脑经子一转,装起病来。得了自己母妃的允准后,先行退下。大宫女自然是个知事的,扶着装作一脸虚弱的贺兰翎下了城墙。
贺兰翎特意挑着邬焉止所能够进的偏门的小道下了城墙,一路上有些赶,贺兰翎的鼻子都被那寒风刮得红红的,煞是可爱。那排队等待检阅的邬焉止也恰好在此时进了宫门,贺兰翎暗自窃喜道:“一切都正好。”
邬焉止做梦也没有想到,天上会掉下一个貌美如花的公主爱上自己,他第一次见到贺兰翎的时候,乱了手脚,连该行的大礼也忘了行。只是傻愣愣地与贺兰翎站在道中对视,两人皆是郎才女貌,看上去也很是相配。
贺兰翎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冲邬焉知招招手,决定逗一逗他道:“你是哪个宫里头的便衣小太监,为何见到本公主不行礼啊”
邬焉止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行礼告罪道:“微臣乃宫廷画师邬焉止,若是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贺兰翎撅着小嘴,得理不饶人道:“你算哪门子的大人,不过是正七品的闲职外臣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