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虽然情绪激动,但李员外和李夫人的脸色确实难看的很。看来他们根本就没有告诉过李公子,他是一个双生子,还有一位哥哥,一直以来都是以独生子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孩子。这应该说是爱他还是对谁心怀愧疚,不敢提起来呢?李朗根本就不关心李若一说什么,只是眼中含着无数的绝望,看着李员外。“原来你从未提起过我,幼年我一个人在那冰冷的房间里时,我想着我的爹娘一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将我扔在那里,他们一定会非常想我……”但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什么不得已,而是或许连他们自己都觉得双生子就是该有一人出去承担起这份责任。久而久之,就会将这人遗忘。李若一听着李朗的话,再也忍不住的上前去揪住他的脖领子说:“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你绑架我,将我和我爹娘一起关在那个山洞里!你到底有什么居心?”有什么居心?李朗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推开了李若一的手臂。“我只是体验一下这本该是我的生活,我有什么错?”李若一还想要继续过什么,县令大人就敲着惊堂木,让堂下肃静。县令大人严肃道:“不管因为什么,你绑架别人就是不对!本官现在要判你——”“等一下!”县令大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群中一个声音给打断了。所有人都看向了人群中央的二人,江瓷和陆知白走向公堂之上,并没有下跪。“大人,此事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不知道人可能否听我二人一言?”江瓷背着手说。上面坐着的这县令不过是一个九品官位,而江瓷现在则是七品,按照品阶来说不但不需要给她来下跪,反而要这上面的县令为江瓷下跪。公然挑衅县令大人的权威,这自然是不能忍的,也根本就不管江瓷到底要说什么,县令便已经怒气冲冲的一拍桌子!“大胆!你这草民见到了本官居然不下跪!你以为这官府衙门是什么地方?”官位不大,官威倒是不小,整日里就知道摆谱,一看平日里也做不出什么有利于百姓之事。江瓷并没有想过要自爆身份,而是忽略了这县令的话,继续说:“这李若一,多年来强抢民女霸占农田,又对这里的百姓耀武扬威,一言不合便将人赶尽杀绝,不知此事,县令大人可否能给一个交代?”简洁明了的一句话,将李若一所有的罪行都概括了一遍。被人这样当众说了自己做过的一些事,李若一自然是不能忍的,上前便想要抬腿踹江瓷一脚!陆知白眼疾手快的拦住了,李若一反而给自己弄了一个踉跄。这下他更不服气了,“你们可知道我是何人?竟然敢在这里公然污蔑我,我相信县令大人自有裁断。”当然相信了这县令可都是护着李若一的,否则就他做的这些事情,早就被上报了朝廷。他一直能够耀武扬威到今天,这位县令也脱不了关系。“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管你是谁,既然有了罪状,就需要给别人一个交代。”江瓷冷漠的撇过去一眼,她现在已经换上了男装,烟雨艳色之间自然也多了几分正气凛然。“我这里有着几份证据,不如先让县令大人过目?”江瓷说完这句话,便一直在暗暗观察着两个人的神色。果不其然,县令和李若一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他想要做什么的心思,早就已经被江瓷猜到了。即便如此,江瓷还是将手中的证据递了上去。待县令边看,江瓷边说道:“李公子上个月,非要让一名有夫之妇来到李府做丫鬟,并且强制签了卖身契,进门第一日丫鬟自杀,这其中缘由也不必多说了吧?”“还有,李公子从拿着违禁的兵器来让兵器铺的人帮助打造,兵器谱人不从,便派人一路追杀。”“还有——”“够了!”江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县令给打断了,她倒想要看看这县令能放出什么狗屁来。只见县令笑呵呵的走下来,来到江瓷的面前,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刚刚递上去的状纸,拎在面前撕的粉碎。撕烂以后,李若一的表情明显的得意了起来。这上面都带有着证据,如今证据被毁了,看又有什么能奈何的了他。地上跪着的李朗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瞪大了双眼,眼中满满都是绝望。好不容易拿来的东西,如今都不见了。江瓷和陆知白都沉得住气,等着县令大人继续说:“你们如何证明这个证据就是准确的呢?本大人说你这证据是自己所写,根本毫无公信力。”就知道他会做这种事情,这不也正好印证了二人狼狈为奸的状态。周围的百姓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每次都是这样。尽管是有人将李公子告上了公堂,也会被人压下去。久而久之,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就算是真的有什么不公平之事,也都不敢来找官府了。难怪大胡子二兄弟,哪怕是逃命也不愿意报官府。江瓷深吸一口气,好笑的看着县令说:“大人还真说对了,这是我按照李公子家中账册记录上面抄录下来的,就算是这一份没了,总账册应该不会错吧?”这样嚣张的气焰,县令可是给气坏了。本以为自己已经毁灭了证据,没想到这只不过是一个复制的版本。第一次被人这样的戏耍,这口气根本就出不来。县令大喊一声:“来人!将这两个贱民给我拉出去,重重的打!”陆知白给江瓷护在身后,冷色道:“作为一方县令,如此公报私仇,滥用私刑,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县令根本就满不在乎的说:“在这南阳县,本官就是王法。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本官打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两名衙役还没有开始动手,就已经被陆知白打出了堂下。就这两个人三角猫的功夫,还不够陆知白塞牙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