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瑶的房间同样是让干净整洁的,衣柜里面的衣服叠的板板正正的,几乎都是一些粗布麻衣。如果看衣裳的新旧的话,如今尸体上穿着的那一件都像是新衣裳,其他的都像是以前在家里所穿戴的。首饰盒里面也几乎没有什么亮眼的东西,但一般的首饰盒都会有一个夹层,没有报任何结果的江瓷打开夹层,里面竟然真的躺着一个发簪。这发簪看起来像是银制品,是一个最常见的款式,乐安县应该随处都有。但程宴这样的大老粗肯定是不会给妹妹买发簪,这发簪就极有可能是那个男子赠送程瑶的物件。找了半天,终于有了一些微妙的线索,也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除了发展那些胭脂水粉看起来也都是新买的,这些程宴都见过,应该是程瑶自己拿回来的。坚持水粉乐安县卖的铺子虽然多,但是每一家都有自己的品牌标准,按照上面的标志查查,应该就很容易追寻到。将屋子里所有的物证全部都收集起来之后,其他地方再就没有找到任何能够找到男方的线索,江瓷走出去之后,本是想告诉陆知白程瑶身上衣服的料子,却被抢先一步。陆知白立刻迎上来说:“我给程瑶剖验了,她胃里面还留有食物的残渣,还有一些微消化掉的酒,不像是程宴家中能够有的。”胃里拿出来的食物残渣,是一味调味品,这种调味品整个乐安县就只有一家酒楼会用。只要到那家酒楼去问一下,程瑶昨日和谁一头来这里吃的饭,应该也能够找到一些关于那个人的线索。只是现在,江瓷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剖验上,一般的仵作剖验都需要得到死者家人的同意,一些找不到亲人的无名尸体才会自作主张的剖验。可是现在程宴出去了,陆知白便进行了解剖,不知道会不会……陆知白似乎是看出来江瓷的担心了,解释道:“放心吧,我已经重新缝合好,若非是解开衣裳,否则根本就看不到的。”他已经尽量的在小心翼翼了,尸体外面查不出任何的线索,就只能够在里面碰碰运气。这也是为了能够早点找到凶手,还程瑶一个安息。江瓷点点头,知她者,莫过于陆知白也。“对了,帮我把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割下来一块儿,我检查了这屋内所有的衣裳,只有他身上穿的这件不属于这个家里,所以我猜测这很有可能是那个人送给程瑶的?”江瓷在屋子里所有的发现都一一说给了陆知白,两个人立刻达成了共识。一个人去酒楼,一个人去裁缝铺和脂粉铺。江瓷毕竟是女子,去裁缝铺的脂粉铺比较方便,也更加的懂得一些。裁缝铺老板已经认识江大人了,这人还没走进门儿呢,马屁就先拍上了。“哎呦江大人!您能来小店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你需要什么样的衣裳?小店可是全乐安县唯一一家有着所有流行款式的衣袍!”裁缝铺掌柜的滴里嘟噜的说了一大串,江瓷一个字都没听。从怀里拿出一块布料递给裁缝铺老板道:“有没有和这料子一样的衣裳?”老板接过去仔细的端详和感受了一番,有着失望道:“这……有倒是有,只不过没有现货,这都是从外地运过来的,若您想要的话,顶多三日就能够送来。”竟然还不是本地的料子,那个人也不是本地人吗?江瓷继续问道:“这么稀缺的料子都有谁来买过?你心里应该清楚吧?本官现在需要你仔细的想想,近日来都有谁买过这料子的衣裳?哦不,近三个月或者是半年左右。”只差最近恐怕是不行的,程瑶有身孕就已经三个月了,还是要从长计议。说到最近的时候,裁缝铺掌柜还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说到三个月或者是半年的时候,他立刻的瞪大了双眼。“大人啊!你说小店儿每日来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还会记得那么久的事情?你这就是在为难小的……”前面铺掌柜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不敢说,但是又想说的样子。江瓷嘶了一声,也没做多大的反应,只是背过身去道:“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就跟本官,回县衙好好想想吧,没准儿这路上掌柜的就想起来了呢。”他不是想不起来,他是根本就不愿意去想。一旦问出这样的问题,就证明这布料一定是和案子有关系。这裁缝铺掌柜的也不是傻子,这样得罪人的事情他才不会做呢。只是没想到江瓷竟然想要抓人,本来还想嘴硬的说:“大人,小的根本就没犯什么错,您怎么抓人啊不是?这不能冤枉好人啊!”江瓷笑了笑道:“冤枉好人?有没有冤枉?当然是要经过县衙的决断,你这么抗拒,难不成你真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只是瞪了眼睛,裁缝铺掌柜就完全没有了底气,妥协道:“大人,小人是真的想不起来啊!”“那就拿账本过来,外地进来的布料,你不可能不急着吧?账册若是也没有,本官倒是要好好查查你这铺子,是不是……”江瓷的话还没有说完,掌柜的就立刻斩钉截铁的说:“有!账本有!小人这就去给您拿!”他也是实在拗不过,更何况,江大人要的是账本,账本上看到的东西和他嘴里说出去的可完全不一样。他完全可以给自己安慰,自己什么话都没说,都是别人看过去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算出了事要报复,也根本就找不到他的头上。账本拿过来以后,江瓷潦草的翻了几页道:“你确定近半年的账目都在这上面?还是说你只是简单的拿了一本来糊弄本官?”江瓷挑眉,就这么潦草几页,谁信是一个裁缝铺的账册,这每日来买衣裳的不知道有多少人,这么点进账,骗谁呢?裁缝铺掌柜见瞒不过去,从从怀里掏出来一本说:“大人,小人拿错了,拿错了,这个绝对是没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