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有钱已经死了,你现在这样着急,可是准备另嫁他人了?”江瓷也不想多和他说一些没用的弯弯绕绕话,一针见血的说。何有钱夫人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这个表情也就证明了,江瓷说对了。周围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叶浮世奇怪道:“何有钱所以说在外面人脾气是差了一些,口碑也不行,但他既然让你在家中什么都不用做,你还不知足?”一个对她这样好的人为什么还要离何有钱而去?并且如此的迫不及待,就连官府县衙还没有给出事情结论之前就已经打算跑掉?何有钱的夫人紧张的吞了吞吞口水说:“他被人打死是他自作自受!我为何还要为他守寡?更何况此事与我也没有半分关系,我的相公死了,我另嫁他人,难道这一点,官府也要管吗?”婚丧嫁娶这一点的确管不到,江瓷冷笑道:“若真的是简单这样,你觉得本官还会要让他们抓紧回来吗?你是一直在家中,但你也从来都没有闲着过。”何有钱的夫人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打算装傻的说:“大人,我相公在外面忙来忙去,我一个妇道人家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不至于在家中一直闲着,做点什么事情也算正常的吧?”可以看得出这个人浑身上下嘴最硬,就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怎么可能将她抓起来?随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对,重新讲了一遍道:“我的确平日里进进出出的,但那也都是街坊邻居之间的来回罢了!我相公本就是做酒楼生意的,我自然没事儿也要多结交一些朋友啊!”江瓷心中忍不住腹诽,看来她对自己做过什么,还是有点清楚的。一开始对这件事还只是一个猜想,现在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什么来回?背着你相公和别人私相授受的来回?”江瓷的声音不大,平淡而又带着攻击力。这句话更像是一句试探,这个猜测说出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能够观察对面人的情绪,从而达到判断出真相的结果。结果显而易见,江瓷稳妥的笑了,继续道:“你知道将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收拾好拿走,却唯独教你跟何有钱二人共同能用得上的全部留下,再加上这么小的一个屋子,你们竟然分床而眠,若真的是恩爱又怎么会如此呢?”任何一个男子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夫人在外面有了别人,或许何有钱知道,或许他不知道。分床而眠不管是谁提出来的,这个情况都很令人惊讶,忍不住多想。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何有钱的夫人便也不装了,一张脸煞白的说:“何有钱他对我并不好,难道我还不能寻求自己的幸福吗?”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伤心又可怕的事情,身体忍不住发抖了,颤然开口道:“表面上他不让我去酒楼管任何事情,实际上就是怕我掌握了整个家业……你们真的认为,我就甘心屈居人后做着一些不觉重要的事情吗?”何有钱的夫人说着,流下了阵阵珠泪。她回头苦笑,继续道:“有多少次,我都和他商量想要去酒楼里面做一个差事,这样也能够让自己觉得拥有存在的意义,可是都被无情的拒绝。”何有钱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他认为一个男人在外面有面子就可以了,女人就应该在后方默默的支持。不仅如此,何有钱还会抹杀掉他夫人的功绩和辛苦,在和别人谈起来自己的夫人之时,都会说内人无用,只能够在家里面洗洗涮涮。面对着那些去到酒楼里面吃饭的富贵夫人,他总是会变着发的讨别人欢心,夸她们的才能貌美,可是到了家里面却指责我是个黄脸婆。有谁甘心愿意当黄脸婆呢?又有谁,能够一直这样不辞辛苦的忙碌着,最后却被别人一笔带过,变成一个无用的人。所有人都被这一番话沉默了,江瓷也没有想到真实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何有钱的夫人,能够去找别人的缘故。并且,在他自己相公含冤而死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波澜。“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够伤害你的相公,你若有任何的想法,直接来衙门便是。”江瓷皱着眉,郑重的说着。此话一出,地面上跪着的人更加慌乱了,连忙解释道:“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做的!即便我真的不想同他继续下去,我也不敢做这种事啊!”何有钱的夫人哭的梨花带雨,周围也来了不少观望的人。叶浮世有些吃惊道:“大人,你的意思是,何有钱的夫人打死了他?可是他一介妇人,怎么能够有这么大的力气?”这的确是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方,陆知白解释道:“何有钱身上的伤的确不像是力气小的人所致的,但是,大人的意思并非是她妇人做的。”陆知白明白江瓷话中之意。江瓷半蹲下来,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对面人的眼睛,妇人因为不停的磕头和晃动,说好的发髻已经有些杂乱,看着好像一个疯子一般。她同时也怔怔的盯着江瓷,一动不敢动。江瓷叹了一口气道:“你若是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还能够对你从轻处理,你做的事情,是道德上的谴责,但你若是不说出来,如若被本官查到,那就是帮凶,包庇之罪。”包庇之罪的后果是什么?便是打入大牢,或许只能够在牢中过后半生了。同时,江瓷提醒道:“你的前半生都困于这个家中,难道你想你的后半生要在大牢里面暗无天日的度过吗?你有没有想过真正属于自己的广阔天地。”这话已经放在这里了,具体要怎么做还是要看她自己。在那三个人排除嫌疑之后,何有钱夫人从而逃跑,这一切就已经值得仔细推敲。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按照这条线索追查下去,一切就能够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