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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一语道破（第1页）

或许就是因为他眼神不好，所以才会养一条狗来看作是自己的眼睛，来人了也能给他做一个提醒。被老人训斥过后，那条大狗终于是消停了一会儿，不过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盯着江瓷，若是有着任何风吹草动，它还会立刻攻击而去。江瓷虽然不怕狗，但是面对于这么大的一条狗心中还是有些胆怯，胆战心惊的走到老人面前道：“老人家，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些事情的，不知道您和那张工家的关系如何啊？”老人家迷茫了一瞬，随后将头向前伸了伸说：“你说什么？老头子，我岁数大了，耳朵不太好，你大声点儿！”没想到这老人不仅眼神不太好，还有耳背的毛病。若是就在这院子里大喊大叫也不是那么回事儿，于是江瓷再次问道：“老人家，那我可以进去坐坐吗？我们进屋子里面去说。”这一下可是用了所有的力气，几乎是吼着出来的，这就是一个正常人听着这样的声音还以为是在高声训斥呢。不过这样老爷爷可就是听见了，老爷爷没有任何不愿意的情绪，反而点了点头说：“请进吧。”进到屋子里面去，发现里面灰蒙蒙的，老人看起来像是自己独自一个人居住在这儿，也没有个人收拾房间，所以才导致房屋四处都有着一些大大小小的蜘蛛网。有一些蜘蛛网上面还会粘上一些活物，动弹不动。老人虽然眼神不好，但对于自己家里的结构非常熟悉，完全没有障碍的做到了椅子上，抬手示意江瓷坐到另一面。同时还不忘提醒了说：“你可千万不要把这个东西挪开一个位置，否则你若是走了，老头子我可就找不到了。”这些东西应该是长年累月都放在同一个位置，这样的话也方便他来回摸索和肌肉记忆。落座之后，老爷爷率先问道：“小姑娘，你刚刚想要问我什么事情来着？”老爷爷这一开口可倒是给江瓷吓了一跳，有些心虚的回应道：“老人家，您听错了，我不是小姑娘，我是男子！”或许是因为刚刚忘记压着嗓子说话，声音有些尖锐，从而才会被这么轻松的辨别出来。人一般在看到面目之后就不会去凭借声音来判断这人是男是女，但像老爷子这样眼睛看不见的就只能够凭借着声音去判断。也可以说这样子判断是非常准确。不过既然被否认了，老爷爷也就没有过多的去问，而是颇有歉意的说：“不好意思，老头子，我眼神不好使，那小伙子你想要问我什么呢？”江瓷吞了吞口水，被这场乌龙闹的有些不敢开口了，寻思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问道：“您知不知道张工家？对于他们家的情况了解多少呀？张工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些个问题可谓是说到别人的隐私了，老爷爷思索了片刻，想要开口告知，却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你问这些做什么？”对于这个陌生的声音，老头子还是有些防备心的。更何况如果是他们村子里面的人也不可能会向他来打听别人的脾气秉性的情况，早就有眼睛自己看到了。江瓷托词道：“我是来他家寻亲的。但不知道他家人脾气秉性如何，也不敢贸然前去拜访，老人家你若是知晓的话，一定要告知。”说谎固然是不好的，但必要的时刻想要隐藏身份也就只能出此下策。虽然在心中愧疚，但为了案子不得不如此。没人知道他们这里的人对当官儿的有没有反感，又或者是说一听是官府的人，会不会有所保留。为了能够听到正确的线索，江瓷也是煞费苦心。不过好在老人家相信了，害了一声说：“小伙子，这你可就放心吧，他们家可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不仅如此，心地还特别的善良。每次我这儿只要一有些活儿，他们夫妻俩就会来帮我一直到全部收拾好才完呢！”听着老人家赞不绝口的样子，这一家人做事应当是相当的厚道。还没等江瓷再次发出疑问，老人家又继夸赞道：“他们家呀，在咱们村子里处的都不错，你要是到了他家去，勤快一点，别给人家添麻烦，人家一定不会介意的。”江瓷笑着应答，心里却盘算着其他的东西。“那他家平时，从来都不与人起争执吗？我听说那张工是矿场回来的，我也算是大山里出生的人，听说矿场的工人待遇可是非常不错的！”说着说着就开始歪到了许多旧事的身上，这老人家腿脚眼神都不方便，在村子里也一定住了许久，对于此前的事情多少应该也有些耳闻。但说到南山矿场的事情老人家的情绪，也变得有些低落，片刻过后叹了一口气说：“这世道啊，哪里还有什么待遇的事情？他们家能够保全一条命也就不错了，那也都是活菩萨保佑！要不怎么说从此以后他们家开始积德行善，帮助别人，为的不就是能够有个好运气吗，别再像从前一样，摊上那样的倒霉事儿！”这话听着，其中倒是有些故事。江瓷故作好奇的问：“是什么事儿啊？老人家，你能和我讲讲吗？”老人家也闲来无事，思绪便开始飘向远方。起初南山矿场召集工人的时候，是在每一个村子都大肆宣传了一番，到了他们村子的时候，去矿场的工人人数并不够，于是就开始了强制性的抓走男丁。因为矿场主事的都是官府的人，对于平头百姓来说，和官府对抗肯定没有好果子吃，又或者说也不能够对抗。抓住哪一家的男丁，哪一家就自认倒霉，张工家就是其中之一。被抓走之后许久也没有他们家的消息，就连张工唯一的女儿都是由他妻子一手带大的。过了一年之后，村子里突然开始出来了一股留言，说是南山矿场出了事情，那些工人恐怕是永远都回不来了。当时大家都在为他们家而惋惜，可没想到的是张工在友谊日突然回了家，说是矿场放他们离开了，只不过是工钱折了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