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孟知溪遣散了伺候的下人,自己躺在软榻上小憩。
来了困意,她便起身摘了簪子,准备休息。
一记冷风。
眼前寒光一闪,孟知溪脖间被一道冷刃抵住。
她举着手,暗暗藏好手中的簪子,身形保持不动。
小心试探道,“谁?”
来者一身寒气,虽然规矩贴在她身后,但孟知溪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意尽显。
薄而利的匕刃,贴着她的脖颈,只要稍微一动,便能刺进去。
孟知溪屏住呼吸,脑海中快速把这几日盯着别苑的几股势力分析了个遍。
安府有上次的教训,安月盈不敢再轻易惹事。
至于那位锦芳夫人,倒是有实力,不过既然她上次没动手,孟知溪不认为她会这样明着的派人来杀她。
既然不是城中的人,那就是为着谢长宴来的。
有目的就有谈判的余地。
孟知溪的呼吸渐稳。
那人踢了一脚旁边碍事的木凳,动作粗鲁。
他似乎对孟知溪很感兴趣,带着一丝的趣味调侃。
“你不怕?”
转着匕首,他把孟知溪的下巴抬起来。
她这才被迫抬着头,看清楚了那人的长相。
蒙古族的装扮,面部线条明朗,充满戾气,腰间的皮草宽大厚实。
光看烛光下的倒影,这人的身形宽厚,比孟知溪大了两倍不止。
蒙古人,那就是和谢长宴此次去攻打的罗城有关。
这人冒险摸进天阳,怕不是要挟持自己,威胁谢长宴。
“怕又如何,我现在的命可在你手上。”
孟知溪小心移动了半分,那人手中的尖刃便刺出一道血痕。
孟知溪暗自抽痛,不敢再动。
这人,还真是狠!
“啧。”
男人用鼻息挤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漂亮是漂亮,就是不太乖啊!”
孟知溪抬着头,眼神清冷的垂着,除了刚刚扫了他一眼,根本没再看他。
娇柔婉约,顾盼生姿,倒是和耶律齐想象中的宠妾不太一样。